酒,一边趁着酒意突然对着任小娘子拱手一礼:“小娘子,自从那日听你弹奏,梦里总是乐曲的声音,不知今日还有这个福气?”
肖化东其实早已有这个想法,翠花要考核他的诗画,他也按照要求完成了。
他平时不敢提出,现在趁着酒意,正好提出。
任小娘子未置可否,肖化东只好把目光投向翠花。
翠花眼睛转了两圈,万福一礼问道:“肖官人,为何有这个想法呢?”
“不才马上就要离开西县,以后很难听到这个琴声,现在不听,以后就恐怕没有机会了。”肖化东一边说着,一边有些伤感话下酒杯。
翠花歪着小脑袋,疑惑问道:“肖官人,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肖化东把抬头望着苍天,赌咒发誓说道,“这个是真的,一日没有听到,仿佛已经过了三秋。”
其实肖化东想说,一日不见,如过三秋。
但是此话不好明说,他只好用一日不听,如过三秋。
翠花一边听肖化东说话,一边观察任小娘子,只见她微微颤抖。
她想了想,接着说道:“肖官人,如果你确实想听,把饭菜吃了,可以试试。”
“谢谢小娘子。”肖化东不禁大喜,对着任小娘子拱手一礼。
吃饭完毕,自然有别的小娘子收拾。
翠花与任小娘子虽然也是这里之人,不过乃是客人,当然不会收拾。
肖化东喝了一些酒,感觉有些微微醉,于是叫了一些茶来醒酒。
一个店里的小娘子把任小娘子地琴拿来,恭恭敬敬地放在好的面前。
另外一个小娘子开始焚香,任小娘子面前冉冉升起青烟。
任小娘子点点头,深深地吸了口气,叮咚一声,琴开始弹奏起来。
肖化东一边喝茶,一边望着任小娘子弹奏。
翠花眼前虽然摆着茶水,但是她并没有喝下。
她的眼睛也没有看肖化东,而是看着任小娘子。
说看着任小娘子也不对,正确的应该是望着任小娘子弹奏。
翠花现在也在弹奏,不过她水平确实有限,刚刚入门。
教育她弹奏的不是别人,正是任小娘子。
虽然任小娘子是主人,是半个姐妹,更是真正的师父。
现在难道有这个机会,她怎么不好好学习揣摩一番。
肖化东口里喝着醒神醉春风,听着悠闲的乐曲,感觉自己清醒一些。
他对着雅间守候的小娘子喊道:“笔墨侍候。”
“肖官人要做什么?”翠花虽然听着弹奏,但是有时还是关注肖化东的。
毕竟小娘子过门之后,肖化东就是她的姑爷,她当然必须关注。
肖化东对着正在弹奏的任小娘子拱手一礼,正色说道:“此去千里之外,今后不知何时才能再见。不才相把小娘子画进画里,以慰相思之苦。”
“难道你如此有心,那就画画吧。”翠花想了想,点点头。
肖化东一听,脸上一片喜色,立即磨墨,开始构思。
肖化东觉得应该以任小娘子专注为主,可是一看,不禁难住了。
任小娘子此时戴着面罩,如何才能把她面容画出来?
如果不取下面罩,如何能够把她画出来,
不管了,先画出来再说。
想到这里,他立即动手,开始挥毫落笔。
他此画着重是写意,是画一个小娘子戴着面罩,全力以赴在弹奏。
由于是写意,他画得极快。
任小娘子弹奏完毕不久,肖化东也不久完成。
很快,一幅佳人弹奏图跃然在仙纸上面。
翠花看着肖化东画完,又是歪着小脑袋,上前打量一下,疑惑皱眉地问道:“肖官人,你画的是哪个?”
“当然是小娘子。”肖化东把毛笔搁在笔架上面,淡淡回答。
翠花再次看了看,还是摇摇头:“奴家怎么看不出来?”
“当然不能看出来,小娘子戴着面罩。”肖化东打量一下任小娘子,又看了看自己的画,苦笑说道。
翠花想了想,上前揭开任小娘子的面罩,露出她那么白皙精致的面容。
肖化东又是上前拱手一礼,对着任小娘子拱手一礼:“小娘子,不才想听听上次那个《半城烟纱》。”
肖化东很想说上次没有听完,但是此话不能说。
毕竟,两人感情正在慢慢上升之中,说出此话可能让对方下不了台。
肖化东说出此话,任小娘子不禁脸一红。
她清楚记得,当时她的伯父说了一声佳偶天成,她羞涩得不得了。
《半城烟纱》当时只弹奏了一半,她知道不礼貌,但是她无法再弹奏下去。
现在肖化东提出此事,显然想把全部曲谱听完。
他没有说出来,已经给了自己面子。
想到这里,任小娘子抱谦看了肖化东一眼,静下心思,开始弹奏起来。
此时,肖化东不像刚才画得很快,而是画得很慢。
他现在是写实,想一心一意把意中人画出来。
不但要画在画里,更要画在心里,最好刻在骨子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