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青萝吓得大喊大叫,“你们干什么,放开我!睁大你们的狗眼看清楚,我是世子妃,你们胆敢动我,我看你们当真是活腻了,滚开!”
话音刚落,一张纸又蓦然从她头顶轻飘飘地落了下来。
杜青萝抬起头,见秦臻冷着脸站在自己面前,心里不禁一喜。
“殿下,你是来看萝儿的对吗?萝儿就知道,殿下对我情深义重,绝对不会舍得罚我的,今日之事全都是陆诗瑶那个贱人在算计我,若不是她,我又岂会被关进祠堂,至于那账本,一定是她在账本上做了假,还买通了我堂哥来污蔑我,我那个堂哥是什么性子的人,殿下最清楚的,只要外人许他一些蝇头小利,他就会毫不犹豫地背叛自家人,殿下,您一定要相信萝儿,我真的是冤枉的呀!”
“冤枉?自始至终,难道不是你一心容不下陆诗瑶吗?她岂会冤枉你,倘若她真有这么大的本事,又岂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你压制?叫屈之前,你倒是先看看扔在这地上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秦臻冷着脸质问道。
杜青萝闻言,垂眸看了眼落在她面前的账单,随后激动地狡辩起来。
“不关我的事,我根本就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殿下,你想想我根本就不会管账,怎么可能会亏走这么多银子,十万两啊,我长这么大还没有见过这么多银子,又岂会动这么大的胆子贪钱……”
话还没说完,左半边脸突然被秦臻狠狠扇了一巴掌。
“都到这时候了,你竟然还想狡辩,当真以为本世子是好糊弄的吗!”
杜青萝被这一巴掌打懵了,她根本就没想过秦臻会对她动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感情比谁都深,他明明说过会一生一世都对她好的,可是现在,他竟然会为了一张账单而跟她动手。
“殿下,你打我?你从来都没有打过我的,如今你为了这区区十万两银子而跟我动手?我在你心里究竟算什么!”
“区区十万两?你当这是一百两一千两吗?这么多银子你也敢拿,又将我置于何地!我是你丈夫,是你的天,你不要忘了自己已经嫁进郡王府了,往后从生到死都是我郡王府的人,拿着我的银子去贴补你杜家,我到现在才知道原来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这些银子重要!”
秦臻怒不可遏地瞪着她,随后长长吸了一口气,似乎不想再同她说那么多废话了,冷声吩咐那两个抓着她的教养嬷嬷。
“这几日,你们就待在这儿好好教教世子妃规矩,让她从今往后都给我牢牢记住什么是体统,什么是夫纲,若她还敢再犯,下次连同你们一起罚!”
两个教养嬷嬷慌忙点头,哪敢有丝毫懈怠。
若是往常,她们在杜青萝面前自然是毕恭毕敬的,可眼下是秦臻亲口下的命令,便是杜青萝顶着一个世子妃的身份也不管用了。
若是这次没有调教好,保不齐她们下次就要被杜青萝害的人头落地了,所以动起手来也是丝毫不心软的,攒着手劲儿就在杜青萝身上一阵猛掐。
杜青萝疼得龇牙直叫,伸着手向秦臻求情,可是秦臻连看都不看她,转身便离开了祠堂,徒留杜青萝的惨叫声在空中不停的回荡,整个后院的人几乎都听见了。
陆诗瑶的潇湘院离祠堂本就不远,所以叫声响起来的时候,她自然是听的一清二楚。
白露剪掉半截已经烧完的烛心,将灯火挑的更亮了些,乍一听见杜青萝的惨叫,顿时头皮发麻,搓着胳膊走到了陆诗瑶面前。
“小姐,听冬至说她回来的时候,看见世子带着两个教养嬷嬷去祠堂了,您说她们会怎么对付世子妃啊?这声音听着怪瘆人的,今夜只怕是要睡不好觉了。”
“还能怎么对付,无非是教一些规矩罢了,免得世子妃下次再犯,过一会儿应该就会停了,毕竟世子妃皮薄肉细的,她们也怕弄出个三长两短来。”
陆诗瑶凝声说着,思绪却不由得回到了前世。
杜青萝曾经冤枉她犯错的时候,秦臻也让人将她关进了祠堂,同时还派了两个教养嬷嬷去训斥她,说是训斥,可她们动起手来也是丝毫不心软的,也就是在那时候,她才知道这世上多的是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手段。
如今杜青萝所承受的这些痛连她前世所经历的十分之一都不到,就痛不欲生地哭天喊地了,往后还怎么熬呢,毕竟她的手段还没有用完呢……
陆诗瑶凝目想着,嘴角忽然溢出一抹冷笑。
“白露,明日一早熬一锅清粥给世子妃送去,顺便准备一些伤药,免得她真有个三长两短。”
“小姐,那世子妃处处跟您过不去,如今您怎能心软同情她,难道您都忘了她之前是怎么对您的了吗?”白露不满道。
陆诗瑶淡笑着启唇,“她是她,我是我,不管她过去都对我做过什么,如今进了祠堂,也算是受到应有的报应了,说到底,她终究是郡王府的世子妃,若是两位嬷嬷下手没轻没重的,让她落下个病根,最后有损的还是郡王府的颜面。”
当着白露的面,她不想把话说的太直白,白露和冬至不一样,这丫头心太大,平日里也没个正形,所以现在她还不想让白露过早的知道她到底在做什么事。
更何况,她也不是真心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