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入朝,他这一辈子,就只能是个纨绔浪荡的小侯爷。
到了兵部,萧承直奔演武堂,傅良每日都会先来此练武。
京中布防有东吾卫和兵部,不过这二者各司其职,东吾卫主管城内安防,而兵部则主管军中要务,手握重权,一个兵部尚书可抵得过十个东吾卫首领,这也是三皇子和五皇子都极力拉拢傅良的原因。
不过傅良此人素来沉稳,喜怒不形于色,鲜少与朝中诸位大臣们来往,更不好寻花问柳之事,以至于三皇子想投其所好都找不到他究竟喜欢什么。
萧承到演武堂的时候,傅良正在操练卫兵,这一队共有三十人,全都是兵部强手,一个可抵三个东吾卫。
甫一走到石阶下,一支长缨枪突然朝萧承飞过来,萧承侧身一闪,左手迅速抓住了缨枪末端,一个飞身之间,他又运功将其甩了出去,直奔堂中那个长相粗犷的中年男人。
傅良年轻时常随萧承的父亲上战场,边关恶苦,每日风吹日晒,自然比不得朝中这些大臣们享受,这也是他不愿意与朝臣过多来往的原因。
那些日日只懂得勾心斗角、谋权夺利的大臣们哪懂得战场的冷酷,将士们拼死护住西楚的江山,守着这一方天地百年的安宁,可最后又得到了什么?
定远侯本可以封王封将的,皇上却忌惮其军功过胜,待他班师回朝那日便收走了他手里的兵符,甚至将长公主许配给他,说什么皇恩浩荡,如此便抹杀了定远侯在战场上的所有功绩,若非如此,定远侯又岂会因此患上重疾,每日郁郁寡欢,最终抱憾而死!
而那些战死的将士们最终也不过只得到了一百两银子的抚恤金,随后便被世人抛诸脑后,这样的朝堂,着实让人恶心。
傅良心中郁结难舒,见萧承将那支长缨枪轻而易举地甩了过来,便知他武功又有长进了,接过长缨枪后又挑起一把长剑递给萧承。
“我们可是好久都没有比试过了,小侯爷今日难得来此,就陪我痛痛快快地比一场如何?也好让这些没用的废物看看什么是真功夫!”
萧承勾唇笑道:“傅大人,我可不是来同您比试的,而是来向您借人的。”
“借人?”傅良拧眉看他,“你要借什么人?”
萧承抬手指了指身侧的卫兵,淡笑着解释道:“我与五皇子约好了今日出城狩猎,只是九皇子吵闹着也要去,傅大人也知道九皇子生性鲁莽,若是他突然出了什么意外,我可承担不起这个罪责,所以便想向您借一队人马出城保护九皇子。”
傅良沉目看着他,似在斟酌他话里的真假,过了半晌又突然笑出声。
“既是要借人,那就打完再走,反正也不急这一时三刻!”
萧承本想拒绝,不过看傅良那一脸认真的神色,便知今日不比是不行了,只好举起手中长剑,未等傅良吩咐,便飞身朝他攻去。
傅良举枪应对,面上不见半点异色。
二人对招极快,一旁观战的卫兵一开始还能看清他们的招式,但是到了后来几乎只能看见影子了,上一招还没看清楚,下一招已经挥出,长剑打在缨枪上,发出刺耳的声音,卫兵们渐渐承受不住萧承的剑气,拧着眉往后退。
恰在此时,过招的两个人突然停了下来,原是萧承手中的长剑已经刺中了傅良的胸口,不过剑尖并未穿破衣服,所以人也没受伤,而傅良的长缨枪离萧承还有三寸。
见此情形,傅良朗声笑道:“好,出招稳准,对敌心狠,有定远侯当年的风范!不过……”
“不过什么?”萧承挑眉。
傅良微微眯了下眼,意有所指道:“不过小侯爷还是太心急了。”
话落,只见他手腕一转,一缕断发突然从缨枪上缓缓飘落。
萧承瞳仁微缩,不过很快又恢复了常色。
“多谢傅大人赐教,不知现在我可以带人走了吗?五皇子和九皇子还在城外等我。”
傅良沉着脸将缨枪收起来,旋即摆了下手。
“去吧。”
“多谢傅大人!”
萧承抱拳作揖,随后便带上演武堂内的三十个卫兵走了。
傅良目色沉沉地盯着他的背影,蓦地又仰天叹了口气。
“侯爷,看来当真是天命如此,处在这波云诡谲的锦官城中,谁也不能妄想独善其身啊……”
像是有所回应似的,一阵轻风突然掠过,吹动着枪上的红缨随风飘动。
傅良临风站在石阶上,眼前似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气势十分凌人。
与此同时,城门外,黑风寨的二当家鬼见愁正带着弟兄们朝清风山迅速奔去。
大当家如今和杜启封在一起,只要他迅速回到寨子里,将余下的弟兄们召集起来,足能对抗大当家。
谁也别妄想能就此杀了他,一千两黄金换他的项上人头,大当家的还真是舍得啊,既然如此,那就不能怪做兄弟的不仁义了!
出了城,一行人闷头奔进那一片密林中,先前随着三当家下山杀人、最后侥幸活下来的小山贼一经过这儿就止不住害怕。
不为别的,实在是那日动手的二人武功太高了,他们从山上下来的弟兄足有二十多个,他几乎都没有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