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诗瑶听罢,抿着薄唇道:“没想到三皇子居然会这般怀疑殿下,这确实让人有些费解,毕竟殿下一心一意地为三皇子筹谋,结果却被三皇子如此对待,委实让人寒心了,但殿下没有做过的事情,又哪儿来的什么证据,三皇子这分明是在为难您!”
秦臻见他说了半天也没说到点子上,不免气闷。
“算了,看来你也想不到什么好办法了,有这功夫,我还不如派人找证据去,三皇子突然怀疑我,必然有依据,说不定是什么人在他耳边乱嚼舌根子了,我倒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敢如此算计我!”
陆诗瑶见他转身欲走,突然拂袖拉住他。
“便是找到了那多嘴之人又如何,这其中牵扯复杂,挖出一个人,他上面必定还有别的人,难道殿下真能把幕后主使给找出来吗?依妾身之见,眼下最重要的,倒不如找人顶罪,如此一来,三皇子便会把注意力转移到别人身上,往后便也不会怀疑殿下您了。”
秦臻闻言,只道她太天真。
“你以为找人顶罪就容易多了吗?且不说这个人好不好找,最重要的还是这个人必须有合情合理的依据向三皇子证明他心术不正背叛了三皇子,然后又嫁祸到我头上,你要我去哪儿找这么一个人出来?”
陆诗瑶闻言挑眉,“这有何难,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秦臻冷不丁愣住了,呆滞的眼神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你、你的意思是说让我把你带到三皇子面前?”
陆诗瑶目色坚定地点头,“不管怎么说,那两个人都是妾身找来的,如今出了事,妾身难辞其咎,只要能为了殿下分忧,妾身什么事都愿意做。”
“可是三皇子他根本就不会相信的,你我本就是夫妻,所以在他眼里,你和我又有什么区别。”秦臻不赞同道。
陆诗瑶抿唇温笑,“岂会没有区别?殿下对三皇子忠心耿耿,而妾身却并不效忠三皇子,殿下可去三皇子面前直说妾身本就是五皇子安插在您身边的奸细,目的则是为了盯紧您的一举一动,而五皇子这些年一直都在秘密调查顾家一事,后来查到高焕的下落,便设计陷害了方尚书,同时又指使我故意在您面前说出杜二小姐被杀之事,好让三皇子将皇上请出宫。人人都说顾家是皇上的逆鳞,五皇子要为顾侍郎翻案,自己不愿意提起此事,所以才会利用三皇子将皇上引出来,如此既扳倒了方尚书,又算计了殿下您,同时还为顾侍郎洗刷了冤屈,一箭三雕,可不就是一出好计策吗?”
秦臻听见这话,后背突然泛起一丝冷意。
连她都能看出来的事,而他却迟迟都没看出来,枉他这些年一直在朝中谋事,如今的智识却还不如一个女流之辈,未免让人汗颜。
但陆诗瑶说的也不错,五皇子一个小小的计策就为自己谋到了大好处,倘若他真沦为三皇子的弃子,从今往后,整个郡王府怕是要彻底没落了,毕竟五皇子也不会容留他在身边。
可是把陆诗瑶推到三皇子面前,他也着实办不到,万一三皇子怪罪下来,只怕她到时候会难逃一死。
但若是不这么做,到时候死的人就是他自己了……
陆诗瑶见秦臻犹豫不决,抿唇一笑,温言安抚他。
“殿下是不是在担心瑶儿的安危?殿下有这份心,便证明瑶儿当初没有看错人,您放心,妾身绝对不会出事的。殿下不要忘了,瑶儿的父亲乃是江南首富,虽然陆家算不上什么尊贵之家,可在西楚也拥有举足轻重的地位,三皇子绝不会轻易对瑶儿下死手的。”
秦臻被她一语点醒,眸子顿时亮了。
没错,三皇子还要靠陆家的钱养私兵,若是陆诗瑶死在他手里,陆家必然会生气,到时候只怕还会倒戈相向,三皇子绝对不会做出这种自断臂膀的事,从某种意义上而言,陆诗瑶的用处可比他大多了!
想到这儿,秦臻佯装心疼的样子轻轻握住了陆诗瑶的手。
“瑶儿,这一次只怕要委屈你了,到了三皇子那儿,你少不得要吃一些苦头,不过你放心,为夫定会护着你的,若能顺利逃过此劫,你便是郡王府的世子妃了。”
“妾身岂敢僭越姐姐的位分,再说为殿下分忧,本就是妾身的分内之事,殿下不必多言,一切都是妾身应当做的。”
陆诗瑶故作惶恐地垂下头,心里却止不住冷笑。
前世之时,她确实对世子妃之位耿耿于怀,毕竟那本来就是她的位分,若不是杜青萝和秦臻从中作梗,她又岂会沦为郡王府的一个小小贵妾,哪怕再不争不抢,但也不可能做到真正的不在意。
真是想不到,这一世的秦臻竟然会主动把那位子送到她面前,可是怎么办,她已经不稀罕了呢……
翌日一早,秦臻便带陆诗瑶出门了。
三皇子给他三天时间找出证据证明他没有背叛三皇子和方林海,不过他们彼此都很清楚,这证据根本就不可能找出来的。
三皇子的疑心已生,哪是那么容易就能消除的,唯一的办法就是让三皇子知道他也被人陷害了。
秦臻本来打算带着陆诗瑶直接去三皇子别院的,不过陆诗瑶却心生怯意,说别院那儿都是三皇子的人,如若三皇子当真要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