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没想到这秦世子居然是这种人,太可恨了!”
“这就叫知人知面不知心,还以为他有多疼爱这位陆侧妃呢,说到底还不是看上了人陆家的钱,连世子妃都敢强行霸占人家的嫁妆,可想陆侧妃平日在郡王府过的是什么日子!”
“这种丈夫还留着干嘛啊,早早和离算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可谓是相当惊世骇俗了,毕竟女子自古只有被休的份儿,虽然西楚律法也允许夫妻和离,但男子素来为尊,若是休妻,最丢人的还是那个被休掉的女人,但若是换成和离,性质便不一样了,和离代表错不在妻子,而在于丈夫,到时候受嘲笑的必定是这个男人。
可是对秦臻来说,没有把陆家的财产全部弄到手之前,他是根本不可能放陆诗瑶离开郡王府的,哪怕她今日如此辱没郡王府的颜面,他也没想过放走她,顶多带回去好好惩治一番。
但谁曾料到,人群之中竟然会冒出这样一句话,如若陆诗瑶因此动了和离的心思,那他往后的麻烦就更大了!
想到这儿,秦臻咬牙切齿的朝那说话之人看去,但围在四周的人这么多,谁也不知道那话究竟是谁喊出来的。
蓦然间,那人的声音再度传了过来。
“秦世子是在找我吗?我在茶楼上!”
秦臻循声瞪去,瞧见那人的容貌后,脸色愕然一变。
九皇子?他怎么会在这儿?
楚怀玉像个风度翩翩的少年似的拿着扇子故作风流,大冷的天,半点也不觉着凄冷。
陆诗瑶见他挑着眉从窗前飞下来,嘴角一抽,佯装和他不熟的样子淡淡收回视线。
楚怀玉淡笑着朝她走来,“我说陆小姐,他都把你欺负成这样了,你还要他干嘛啊,不若早早同他和离了,天下好男儿多的是,早晚能找到一个真心疼爱你的良人,你又何必在他郡王府这一棵歪脖子树上吊死?”
这话肯定是萧承教他的,以九皇子的性子可说不出这番话。
陆诗瑶抿了抿唇,垂着眸子不说话,不过神色看起来倒像是被他说动了一般。
秦臻见九皇子过来添乱,恨不得当场撕了他,若不是顾忌到楚怀玉的身份,凭他一个不懂事的少年,哪够资格在这儿说三道四!
“九皇子,此事毕竟是我郡王府的家事,还请你不要妄自干涉,否则就别怪我状告皇上了!”
楚怀玉挑眉瞪他,“我说你这心肠也太恶毒了吧?人家陆小姐都被你欺负的跳楼自杀了,本皇子看不过去,有心说几句公道话,哪里不对了?你居然还要去父皇面前告状!行啊,既然如此,那我们不如现在就去父皇那儿好好说说此事,我方才还听陆小姐说你冤枉她是我五哥的眼线来着,这事儿的问题可就更严重了,我五哥虽然是厉害了些,不过也没有厉害到能在这锦官城手眼通天啊,你郡王府的侧妃怎么突然就变成我五哥的眼线了?这事儿可得好好查查,总不能让我五哥平白无故地背上一个祸乱臣子内院的罪名!”
“九皇子,你不要在这儿无理取闹!”秦臻忍无可忍地吼了一声。
楚怀玉肩膀一震,不服气地挥拳。
“你吼什么吼,我怎么就无理取闹了!难道冤枉我五哥的人不是你?还是把陆小姐逼的跳楼的人不是你!我告诉你秦臻,我三哥虽然喜欢你,可本皇子对你并没有多少好感,今天你要是不把这事儿给我说清楚,我跟你没完!”
秦臻冷眼看着他,心里却掀起了滔天巨浪。
他根本就没料到九皇子会出现在这儿,一个陆诗瑶都够他烦的了,如今又来一个九皇子,还理直气壮地要他解释五皇子和陆诗瑶的关系,这让他如何解释,本就是凭空捏造出来的,总不能真让他当场承认是他诬陷了陆诗瑶和五皇子,若真这么做了,郡王府的名声就彻底完了!
三十六计,还是先走为妥,只要回到郡王府,一切都好说!
想到这儿,秦臻收起神色不再看九皇子,反而猝不及防地抓住了陆诗瑶。
“跟我回去,我们的事慢慢说!”
陆诗瑶拧着眉固执拒绝,“殿下为什么不敢在这儿说?难道你怕失了郡王府的颜面吗?可是我的清誉呢,殿下就一点都不在乎了吗?我是郡王府的侧妃,出身江南陆家,何曾与五皇子扯上关系了,九皇子方才的话不是没有道理,殿下平白无故地冤枉我是五皇子安插在你身边的眼线,此事唯瑶儿所不能忍,还请殿下当着所有百姓的面说出实情,否则我今日必不会轻易离开!”
秦臻被她激怒,盛气凌人地甩开她的手。
“好,既然如此,那你这辈子都别回郡王府了!”
但这话一说出去,他就后悔了。
他方才确实是太冲动了,心里也确实是这么想的,但陆诗瑶焉能不回郡王府?
她是他的侧妃,更是陆家大小姐,往后他在朝堂上的一应打点还全要靠陆家拿钱,若是就此和她生出裂痕,便是覆水难收了。
可他身为堂堂世子的尊严又不容许自己向陆诗瑶低头,刚放出了狠话,扭头又要哄她回去,若是传到朝中大臣耳中,他的面子往哪儿放?
想到这儿,秦臻故作镇定地哼了一声,斜眼看着陆诗瑶,等着她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