钮祜禄氏点头, 还带着几分不好意思,“就是上次格格说的,妾试了试, 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确实不错。”
乌希哈震惊地看了她一眼, 打开木匣。
里面是一叠手稿。
整整齐齐的小楷排列在宣纸上, 散发着浓浓的墨香, 侧边被绣线歪歪扭扭地装订成三册, 每册约有数十张。
“妾不善女工,二格格凑合着看吧。”
乌希哈没急着翻看,先认真地对钮祜禄氏道:“针线谁都能缝上几针,但您的才华和性情是独一无二的呀!”
据乌希哈小半年的观察,钮祜禄氏真的是个很不错的人,进贝勒府做“小N”也不是她本意。
同为四爷真爱,乌希哈不希望她被同化成武氏那种在后宅只知道围着男人争宠的女人, 磨灭了原本的闪光点。
至于手中这份特殊的拜礼,又是乌希哈的歪点子了。
钮祜禄氏倾诉欲旺盛, 但唯一知音乌希哈日程非常满,某日在听她抱怨深宅寂寞无趣后,乌希哈灵光一闪, 提议道:“您可以把自己想说的故事写下来啊!”
乌希哈发誓,当时自己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毕竟这可不是有硬笔和电脑的现代, 她自己平常写几百字的功课, 都感觉手腕要酸上一个时辰。
所以今天收到这沓估摸有小几万字的手稿, 乌希哈由衷佩服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被她夸得脸都红了。
乌希哈在她充满期待的目光中,翻开手稿。
开始看之前,乌希哈先做好了重温古早玛丽苏文学的准备,并在心里委婉措辞待会儿该怎么给钮祜禄氏提建议, 又不打击她的创作热情。
刚看第一页,乌希哈还保留着在未来“听文无数”的高傲,感觉钮祜禄氏文笔可圈可点,不愧是才女。
等接着看第二页、第三页……
不知不觉就翻完了三大本,乌希哈再抬起头时,双眼泛着饥饿的蓝光。
钮祜禄氏下意识地往后缩了缩,“二格格?”
乌希哈“嗷呜”了一声,扑上去抓住她的衣摆,小嘴像机关枪突突突地发射着问题:
“这个张十李四王八,难道原型就是十四叔、阿玛和八叔?”
“你到底爱谁你快说,你对阿玛也是有感情的对吗?!”
“成年人才做选择,小孩子我都要!”
“还有多少存稿,结局呢,结局是跟李四吗,名为HE实则BE?”
是她错了,她太傻太天真,小瞧了玛丽苏!
玛丽苏是谁都能当的吗?!
这人设,这情节,这描写,这张力!
太太,饿饿,文文!
钮祜禄氏被乌希哈突然爆发的热情和一连串问题砸懵了,被动地回答着:
“确有妾的亲身经历,但也有许多虚构之处,写着写着就这样了。”
“不敢指代几位王爷,妾知道这是犯忌讳的。”
“不止这些,另还有五册呢,爷患病这几个月,福晋把府中看得极严,妾便写写打发时间,纸都不够用了,还是借着给爷抄经祈福的名问福晋讨要了些。”
乌希哈大为震撼。
不仅有天赋还努力,你必须就是天降紫微星!
她握着钮祜禄氏的双手,“请务必加油!绝对不能挖坑不填!”
“我能晚上就看到后面的情节吗?!”
获取了人生中第一个读者粉丝,钮祜禄氏激动得双眼含泪,重重点头,又从身后变戏法似的掏出了一个更大的木匣。
她仿佛找到了人生方向,握拳道:“妾一定继续努力,必不辜负二格格的期待!”
乌希哈不知怎么的,竟从她身上看到了几分现代独立事业女性的风采,她又扑上去抱住她的腰,“你超棒的,要相信自己!”
真诚直白的夸夸大法让钮祜禄氏破防了,她在乌希哈看不见的角度,用手帕拭去眼角的水渍。
“遇见二格格,才是妾的幸事。”
就像一朵即将在阴暗角落里枯萎的花,终于再次沐浴清泉,挺起枝桠,向阳绽放。
“格格,武格格携礼前来拜访。”青苹突然出现,打断了知音重逢的热情相拥。
武氏来了。
乌希哈心里一突。
武氏到底是长辈,还是四爷的心尖尖之一,乌希哈不敢把她拒之门外。
但这里没有恢复正常的四爷,没有乌拉那拉氏、李氏、宋氏,乌希哈心里对见武氏有些发怵。
“你一个丫头,竟敢拦我不成?”门外传来武氏嚣张的呵斥与吉祥豪无力度的阻拦,武氏竟是有些要硬闯的意思。
乌希哈不由求助地看向钮祜禄氏。
钮祜禄氏见她面有惧色,忙帮着她把手稿册子都收好放回匣子里,走到她边上坐下,半揽着她安抚,“这些回头再看,我先陪你见见她,省得她回头去找四爷告状。”
“谢谢呀。”乌希哈向她怀里靠了靠,对青苹道,“那请武格格进来吧。”
青苹应声而去。
很快,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