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是策棱大人家的丫头。”乌林珠一脸“恍然”, 对多尔济色稜道,“说来也是有缘,纯悫姑姑与妾同年出嫁, 听闻与策棱贝子鹣鲽情深。”
“那位成衮扎布小兄弟妾也听过, 说是天生神力, 八岁便能斗狼捕虎, 很是勇猛, 不过定然是比不过世子您的。”
她言语间有些羡慕。
多尔济色稜自然听出来了, 冷哼一声, “你羡慕她?羡慕她给别人养儿子?还是羡慕她比你早死?”
他捏住乌林珠的下巴, “你羡慕她哪样?说, 老子立刻满足你!”
乌林珠喏喏,“妾不敢, 能侍候世子是妾的福分。”
多尔济色稜把她甩到一边,“至于成衮扎布那小子, 不过是沽、沽名什么之流, 别拿他与老子相提并论!”
他眯起眼睛, 看得乌希哈连连后缩, 摸着下巴思索片刻,对乌林珠道:“那白虎我听说过,有些门道, 这丫头就先放你这儿, 别养死了,说不准还能派上用场。”
乌林珠试探问道:“妾想着喀尔喀部与科尔沁也算交好, 不如把她送回围场去,也是给策棱贝子个薄面?”
多尔济色稜嗤笑,“他有个屁面子。”
“那, 传个口信去?这丫头这么小,留在这也干不了什么活儿。”
“不缺她一口吃的,”多尔济色稜摆手不耐道,“这脸长得嫩,养几年给弟兄们当婆娘也使得。”
他再次警告乌林珠,“大清皇帝回京前,你给我安安分分地呆在自己帐子里,再让我发现有下次,我让你去伺候我那两个兄弟!”
“……是。”
见乌林珠乖乖答应,多尔济色稜满意了,“云香有身子了,我这几日去她帐子里,她喜欢你那套点翠头面,你回头收拾一下送过去。”
说完他便走出帐篷,大步离去。
等再听不见他的脚步,乌希哈虚脱地倒在了地毯上。
应该暂时安全了。
乌林珠主仆也是浑身脱力,满脸后怕。
如意顶着红肿的脸,扑到乌林珠身边,哭着道:“格格您没事吧,有没有碰着旧伤,可要去叫大夫?”
乌林珠摇头,“早就习惯了,这点又算得了什么呢,只可怜吉祥,她……”
“如意,你去问问吉祥在哪儿,我亲自给她收敛。”她眼角滑落一行泪。
如意叫了声“格格”,抱住乌林珠哭出声来。
另一个侍女在原地低泣。
她们都在为吉祥的逝去而悲伤。
乌希哈做了几个深呼吸,才让心跳平缓了些。
她站起来,小步走到乌林珠身前。
“是不是吓着小堂妹了?”乌林珠抬头,勉强勾起嘴角,替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安慰她道,“别害怕,我会护着你的。”
乌希哈摇头,犹豫了一会儿,问她:“他是不是对你不好,他还打你?”
乌林珠的双眼立刻黯淡下来。
如意在一边忍不住道:“若不是格格身体底子好,或许两个月前就没命了。”
乌希哈想到在围场遇到的那个侍女,应该就是方才他们口中的“吉祥”。
“她不是逃奴,是跑到木兰去求救吗?”
“他的人追到围场,抓到了你的吉祥,怕被人发现,才把我一起带回来?”
乌希哈很快就想通了其中蹊跷,“不让我亮明身份,也是为了保护我吗?”
没想到她反应这么快,乌林珠无奈点头,“他性子那般暴戾,若你是来做客的还好,可你方才也瞧见他如何对我,又是被他手下误绑至此,这两日没人找来,想必痕迹清得十分干净。”
“若冒然以势相压,以他的行事,你越受宠,怕被皇上和王叔怪罪,越不会轻易将你放回去,会将你单独看管起来。”
想到多尔济色稜打人的架势,或许还会狠狠心,直接把她给咔嚓了。
乌希哈思维发散,身体打了个颤。
这么一想,还是装作丫头,跟着乌林珠比较好。
“他怎么敢?!”乌希哈不可置信,“你可是皇玛法赐婚,他打你虐待你,就不怕皇玛法降罪吗?”
乌林珠惨笑一声,“那么多抚蒙的公主格格,皇上哪记得过来呢?这可是科尔沁啊,太皇太后和太后的故乡。多尔济色稜是达楞泰长子,他就是把我打死了,报个病逝,就像他说的,指不准还会有别的格格被指过来。”
“吉祥跑去木兰,能求来谁呢?我阿玛已经不是曾经的大千岁了,不过是白白豁出一条性命。”
她向后躺倒,目光从乌希哈身上移开,落在空落的帐顶,似笑似叹,“罢了,或许这就是我的命吧。”
见乌林珠满脸灰白死气,乌希哈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冲动,大声道:“我可以帮你!”
“等我阿玛找到我,我去求他,他最疼我也最厉害,一定会答应我的!”
乌林珠重新看向她,撑起身子,握住乌希哈肩膀,对她摇头,“现在最重要的,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