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是,没准就是衣服换薄了显瘦呢。”
乌希哈安静了一会儿,右眼皮忽然直跳,又问成衮扎布,“皇阿玛是不是瞧着也不大开怀?”
“你忘了,怡亲王上个月初刚……”成衮扎布提醒她,“我们今天用的是全素宴,没饮酒。”
乌希哈懊恼地拍了下脑袋,“我可真是‘一孕傻三年’。”
成衮扎布道:“那时你就快生产,没经过手,一下反应不过来也情有可原。”
乌希哈声音低落下来,“十三叔以前也很疼我的,我竟没能去送他,真是不该。”
成衮扎布安慰她,“生老病死,非人力能把控,改日我再陪你去给怡亲王上香。”
乌希哈重重叹了一声,不仅伤怀十三爷,又开始担忧四爷。
雍正十三年啊。
历史能改变吗?
应该是可以的吧,毕竟弘晖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下任帝王,包括乌希哈在内一众该早夭的皇子皇女也都还活得好好的。
乌希哈摁住还在跳的右眼皮,思维不觉发散。
步辇抬至宫门口,成衮扎布扶乌希哈下来,准备换乘马车回府。
“公主!公主留步!!”
乌希哈一条腿刚踏上脚凳,身后传来嘶喊声,她回头,见是咸福宫大太监张全贵。
莫名地,乌希哈的心底涌出一阵害怕。
张全贵跑到乌希哈近前,已是脸色惨白,不等乌希哈问,他直接“噗通”一声跪下,“公主,娘娘,娘娘不好了,公主您快回去看看吧!”
乌希哈怔住,好一会儿才颤声反问,“你说,谁不好?哪个娘娘不好了?”
张全贵哑声道:“懋妃娘娘旧疾已久,一直强撑着,方才发作晕厥过去,太医说怕是不好了!公主您快回咸福宫吧!”
……懋妃?
宋氏?
见乌希哈已然呆滞,成衮扎布扶住她的身体,示意青苹抱走孩子,厉声喝问:“我与公主刚刚还在宴上与额娘谈笑,额娘精神奕奕,你这奴才在乱说什么!”
“奴才万不敢胡言,实在是娘娘她……”张全贵往地上重重一磕,额头上就多了块血印子。
青苹劝道:“公主,要不咱们回去看看吧。”
一行人中,唯有她脸色最为凝重,不似旁人惊异慌张。
乌希哈喃喃,“对,对,回去看看,许是额娘想我了,跟我开玩笑呢。”
“我得快回去看额娘。”她向步辇了几步,又停住,“不行,他们走得太慢了,我自己跑回去。”
“乌希哈!”“公主!”
成衮扎布抓住她的肩膀,发现她在抖。
“布布,你放开我,让我回去看额娘。”
乌希哈无力地挣扎着,下一刻,整个人腾空而起,被成衮扎布抱在胸前。
他将四爷在大婚时赐予乌希哈通行宫中的龙佩翻出来,挂在手腕上,道:“我跑得快。”
乌希哈环着他的脖子,将头埋进他颈间,感受身体比心跳更急促的颠簸。
“再快一点。”
成衮扎布抱着乌希哈一路狂奔,将张全贵和青苹他们远远抛在身后。
咸福宫寝殿中,宋氏躺在床上不省人事,太医正在给她施针。
李氏站在边上,她的长春宫离得最近,平日与宋氏也最为亲厚,这会儿在咸福宫主持大局。
见成衮扎布他们折返,李氏眼泪立刻下来了,“你们回来了。”
“额娘!”
乌希哈扑到床边,嬷嬷已经给宋氏擦过脸,病容再难遮掩,乌希哈去拉她锦被下的手,干枯瘦削,指甲泛青,触之冰凉。
她浑身脱力,视线变得模糊,“怎么会这样呢?”
成衮扎布稍稍缓了几口气,再度上前,将乌希哈半扶半抱着,低声劝道:“先让太医给额娘诊治,没准只是虚惊一场,问问伺候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你说得对,”乌希哈抹了一把眼睛,先对李氏道,“齐母妃,麻烦您替我照看着些,我去隔间坐会儿,问几句话。”
李氏欲言又止,轻轻点头。
“何嬷嬷,肖嬷嬷,李公公,胡桃……”乌希哈沉声点名,“你们随我过来。”
七八个宫女太监垂着头,跟乌希哈到侧厅中,一个接一个跪下磕头。
“公主息怒!”“公主饶命!”
有那么一瞬间,乌希哈想说出“若宋氏有不好,叫你们都陪葬”这种话。
她问:“额娘究竟怎么了?”
下人们瑟缩着身子,无人敢言。
“咣啷”一声,乌希哈将手边茶具挥落在地,成衮扎布亦冷脸叱道:“不在这说,是想去慎刑司说吗!”
咸福宫管事的何嬷嬷回话:“娘娘她,她脑子里,长了瘤子。”
“太医还在里头诊治呢,你怎么知道?”乌希哈刚说完,自己就意识到问题所在,“什么时候的事?”
“公主,您冷静——”
乌希哈尖声打断,“我问你是什么时候的事?!”
何嬷嬷伏地,低声答道:“……是去年初。”
乌希哈怔住。
去年初?
那是,宋氏突然开始频繁催她生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