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感情功能,血液冰冷,心肠肮脏,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疯得毫无底线。
高热久久不退,从每一寸皮肤,每一颗毛孔深入身体,沸腾的躁郁流进冰冷的血液,渗透虚弱又敏感的神经,极度缺乏安全感的男人想要抓住什么,但却只能徒劳从深渊入口陷落。
不对。
不对。
该有那么一个人的,该有一个人在这里的。
她为什么不在梦里?
她在哪?
为什么不在?
宋芷琳静静的坐在男人的床边,就那么看着他,心中一片平静,但是,床上的人却似乎不怎么平静。
他苍白的脸上留下虚弱的冷汗,墨染的眉死死皱着,身体在颤抖,身侧的双手紧握成拳,骨节泛白,手背和小臂因为用力而暴起根根青筋。
这种变化太过突然,宋芷琳赶紧摁响了呼叫铃。
医生走进来的时候,脸上带着同情和无奈。
他像昨晚和今早的很多次一样,检查了他的身体数据和情况。
“没问题,除了那些没好全的外伤,他很健康。”
宋芷琳皱着眉:“那他为什么……”
“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能退烧。”医生很无奈,即便不忍,也知道不该说这样的话,但这样的情况真的让他很棘手。
该做的都做了,病人是用了镇定剂之后才安稳的睡了一会儿,再这样烧下去,人醒来之后非傻了不可。
宋芷琳心情复杂的看着眼前的人,将医生交代的话都记了下来,重新关上病房的门,走回床边,抿了抿唇,伸手,将手心贴在了他的手背上。
微凉的温度与滚烫的手背贴在一起,仿佛一滴甘甜的露珠滚进爆裂炽热的火球,虽无法浇灭疯狂燃烧的烈火,但却细密无声、柔韧又不容拒绝的穿透了滚烫的表面,沁凉的慢慢渗透,在最里面慢慢晕开,无声的安抚着灼烫又无助的心。
楚池凝望着无底深渊的双眸一片漆黑,却忽然看见了一束温暖的光。
那光让他抬起头,想要努力看清它的方向。
宋芷琳的手被紧紧的反握住了,他用力到有些疼,宋芷琳觉得这人是在恩将仇报。
但她的手却怎么都抽不出来,试了两次,这男人握得更紧了。
宋芷琳沉默了,记仇了。
记仇到用手帕给他擦去冷汗的动作都用力了一些。
有人在蹭自己的脸——
这是楚池第一个想法。
他努力的想睁开泛疼的双眼,白光终于渐渐清晰。
紧接着,一个女孩映入他漆黑的瞳。
她抿着红色的唇,似乎有点儿生气,琥珀色的水灵眼睛似乎是在看着手的位置,垂着的眼睫小蝴蝶一样轻盈漂亮的扇了一下,在眼下落下可爱的阴影。
女孩随意的抓了个丸子头,几缕碎发落在脸庞,让本就不大的小脸愈发精致,浅色卫衣露出一截纤弱白皙的颈,精致的锁骨若隐若现。
她是那样美好,那样清晰,手下温软的触感又是那样——
真实。
真实——
楚池没能认出来这个人是谁,但他却几乎可以肯定,这就是他要找的那个人。
宋芷琳被床上人突然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突然更加剧烈的挣扎了起来,身体开始无可控制的痉挛,神经质的抽搐着,宛如被恶鬼附身了一般,奇怪又恐怖。
宋芷琳觉得一晃眼,楚池似乎已经睁开了双眼,但手上的疼很快便引走了她的注意,男人愈发用力,无论如何就是不松开手。
等到宋芷琳再去看的时候,他依旧双眼紧闭,一副无论如何都醒不过来的模样。
宋芷琳只能再次腾出一只手去摁呼叫铃。
一大群医生急匆匆赶来,但是楚池无论如何就是不松手。
机器滴滴的叫着,让人的心脏不自觉的紧缩了起来,宋芷琳没法离开,只能任由他握着。
手被他攥得有些麻,看着病床上痛苦的男人,她的脑子第一次乱成一团。
这个人到底怎么了,他得的是什么病,他的精神状况为什么这么差?
康缘曾私下说,有的人外面冷漠不好说话,其实内心比谁都火爆,比如楚池。
你看他平时一副随时要拎刀砍人或者直接把他掐死的不耐烦模样,但其实这人对朋友很好。
他扪心自问,如果将自己带入楚池的处境,他绝对无法做到如此。
可有的人表面上很好说话,没那么多毛病,不轻易发火,但其实心里可能比谁都冷漠,就比如宋芷琳。
她的眼底没有任何东西,很空。
她不在意为什么自己住的地方会有奇怪的陌生人,那个人还浑身是伤,她不在意为什么西苑会有那么奇怪的保安,不在意很多事情。
病床上的人被打了小臂那么粗的针管,终于慢慢安静了下来,宋芷琳不懂,也没问医生给他用的是什么,她看着这个人终于平静下来的身体,看着另一边手下被他撕开的床单,看着他依旧轻轻皱眉的脸,心软成一滩水。
她抬起另一只手,轻轻拨开了他的碎发。
他的额头原本就没什么伤口,但因为头发变长被盖住了。
宋芷琳的手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