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水溶来,水溶有救驾之功,承圣帝偏偏就让水溶来了,不得不说,承圣帝心里,其实还是信任水溶的。
而林涧,自有从中看出另一番深意。只是如今事情未明,他自心知肚明就好,更不会拿出来摆在水溶面前说起了。
回程路上,水溶并不着急,信马由缰,却并未策马狂奔。
水溶还同林涧闲聊睿王起事。
“林御史,如今城中涉案人等都已经抓起来了。冯家除了冯紫英外,几乎全族都参与了睿王起事之谋划。冯唐老将军虽说并非直接参与,但他是知情的,也一并押入刑部候审。”
“宁国府荣国府的当家爷们,有一个算一个,皆都与此事有关,也都抓起来了。还有保龄侯忠靖候史家两兄弟,也参与了此事谋划,甚至带兵在都中作乱,这些都因林御史的计策而落网,一个都没有逃掉。”
天色渐渐亮起,寒风中,水溶面上的笑容便如春风般温煦,眸光却比那古井深潭还要深邃幽暗,“先帝钦封的四王八公。四位郡王里头,就有东平郡王穆莳参与此事,东平郡王府算是完了。古来但凡起事作乱者,皆是要抄家砍头的,八位国公里头,涉及此事的便有四家。这些个人家,百年家业也都付之一炬了。”
“林御史,你可真是好手段啊。不过撺掇出一场皇家争储的戏码,就折损了四王八公将近一半的势力。林御史遂了圣上心意,但你可曾想过,折损在你手上的这些人,他们的现在,或许会是你这位大功臣的将来呢?”
“本王还是那句话,今日便再问林御史一遍,林御史这般尽心尽力为圣上,果真是心无芥蒂,相信圣上能容得下林御史,容得下林家一辈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