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上,李进文转头问旁边的邢昱,“邢兄弟,你去保定是为何事?”
“我本就是保定人士,”邢昱说道:“十年前逃难至京城,如今回乡扫墓。之后或许会去江湖闯一番。”
“原来如此,这么说来,我俩还是同乡。”李进文露出了笑容,虽然是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有着满满的朝气。
想来是劫后余生,外加从官场那个老气横秋的地方出来后恢复了少年心性吧。
“是的。”邢昱点头道:“十年前我还小,很多东西倒是记不清了。”
李进文老早就想知道邢昱的年龄,趁此话头问道:“敢问邢兄弟年岁几何?”
邢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回道:“十八。”
“什么?”马车内,林诗音听邢昱说他只有十八岁,第一时间就惊了,“你居然比我还小,我刚才还叫你邢大哥!”语气是说不出的娇俏。
邢昱心中一乐,“那我之前也没让你叫我大哥啊!”说着,就笑出了声来。
李进文也是欢乐,放声大笑,惹得林诗音娇嗔不已,“你们就笑吧,两个大男人欺负我这么一个弱女子。”
说完,也忍不住噗嗤了一声。
一时间,之前那场肃杀带来的压抑氛围被欢笑声一扫而空。
笑了一会儿后,李进文问道:“兄弟你自小离家,如今住处应该是不在了,在保定城随我一同住在李园如何?我和诗音还没有报过兄弟的救命之恩呢!”
不知不觉间,李进文已经将兄弟前面的那一个邢字给隐了去,他现在对邢昱的好感太足了,称呼在不知不觉间就亲近了许多。
没等邢昱拒绝,林诗音也说话了,“是啊弟弟,你就住在李园吧,现在李园也就表哥和我住,太冷清了。”
不止李进文对邢昱有好感,林诗音同样如此,除了救命之恩外,之前的那一声大哥到现在的弟弟,不知不觉中就激发了林诗音内心中的母爱。
邢昱的身世在林诗音看来和自己太像了,都是从小就没了爹妈的可怜人。
“好不好嘛?”
怕邢昱不答应,林诗音撒娇的声音从马车上传出。
李进文趁热打铁,“是啊兄弟,我家就是你家,住在自己家总比住在客栈强不是?”
邢昱推脱不开,李进文与林诗音都这般邀请了,若自己再不答应,那就是矫情了,“如此,那小弟就谢过诗音姐姐和李大哥了。”
若说好感,邢昱对李进文和林诗音同样有好感。
李进文绝对是一位极好的兄弟,而林诗音话语中的亲近之感也做不得假,这就像自己姐姐一般。
“嘻嘻嘻!”林诗音听到邢昱叫自己姐姐,称呼还在李进文之前,一时间开心不已,“那就说定了,弟弟!”
李进文更是开心不已,至于称呼前后什么的,他本不在意。
于是,欢笑声伴随了他们一路,转眼间就到了保定城。
此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再过一会儿城门就要关闭了。
走近城门口,城门守卫看到了李进文,对于这位探花郎,保定城的名人,他们自然认得。
“李探花亲自赶车,这是怎么回事?”
几个守卫纷纷惊讶不已,一统领上前问好道:“我等见过李探花!”
“无需多礼。”李进文待人接物很是温和,但对城门守卫也没多大热情,“我还要先赶回去。”
“李探花慢走。”城门统领笑着送李进文离去。
他们几个虽然奇怪李进文为何亲自赶车,却也不会多加过问,显然是不想沾惹麻烦。
至于邢昱,和李进文有说有笑的,当然是一起的。
又骑了这么一匹珍贵的妖马,守卫们更不会自讨没趣的去盘问。
保定城的街道对比京城那就要窄太多了,又是大冬天,外加天色已晚,还下着雪,街道上的行人也就三三两两,看着格外冷清。
在邢昱的印象中,保定的格局一点也没变。
邢昱与李进文一人骑着马、一人驾着马车在街上拐了几个弯后,李园就到了。
在大雪的天气,李园的大门依旧朱红,没有因为寒冷而失了半点色彩。
大门上方“李园”两个大字高高挂起,旁边是一对石刻的对联,清晰地写着“一门七进士,父子三探花。”
李园是一个庄园,占地极大。
李家一门出过七个进士,三个探花,整整十个官员,家中不知积蓄了多少财富。
能有这么大的一个庄园不足为奇。
“诗音,我们到家了。”李进文转头看向马车,呼唤林诗音出来。又转头看向邢昱,“兄弟,这就是大哥的家了。”
邢昱看着这个占地广大的庄园,一时间有些咂舌,‘这么大的一个家产,说送人就送人了,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还好我来了,这家老李你就安安心心住着吧。’
门帘掀开,林诗音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邢昱下马,三人朝大门口走去。
大雪的天气,李园的大门自然是关着的。
李进文抓住门环,“哒哒哒”地敲了三下。
里面传来一道声音,“这大冬天的,谁来了?”
“老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