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德的雌君是霍顿, 四军上将之一。
这放在以前也许没什么,毕竟再位高权重的雌虫,回到家里也必须对雄主俯首帖耳。但自从帝国废除雄虫保护法后, 雄虫的日子就算不上好过了。
尤其是那些恶行累累有前科的雄虫。
帝国为了繁衍着想, 在推行新法之后, 到底只处决了一批恶行最重的雄虫,剩下的雄虫则由自己的雌君或者雌侍保释回家。
三个月, 这是帝国议员会规定的期限。
在这三个月内, 会有专员小组定期回访, 向雌君或者雌侍了解雄虫的生活状态。如果他们出现故态复萌伤害雌虫的迹象, 将会被遣返回星际监狱进行调查与审判。
可想而知,往日趾高气昂的雄虫都纷纷夹起尾巴做虫了,老实得不能再老实。
很明显, 属于他们的时代已经过去了。
查德坐在楼梯上, 双手托着脸,唉声叹气。他就属于那种有前科的雄虫, 但眼见着三个月的期限已经快到了,这段时间无论他怎么示好搭话, 雌君霍顿依旧还是冷冰冰的。
查德的娃娃脸都皱成了一团。
虫神啊,他一点也不想进星际监狱,进去了还能活着回来吗?
霍顿今天下班很晚, 天都黑了才到家。查德坐在楼梯角等得都快睡着了, 听见开门的声音又陡然惊醒过来, 下意识站起了身。
雌虫大多硬朗健壮, 像石头一样冷冰冰的不知情不识趣,自然也就不讨雄虫喜欢。霍顿无疑是其中的“佼佼者”。
他一身笔挺的军装,神色冷酷, 五官俊挺硬朗。掩在帽檐下的眼阴森森,冷冰冰,在战场上大概能吓退一整队的敌军。但放在家里,放在床上,实在硌得牙疼,让虫无从下嘴。
从某个方面来讲,雄虫和地球上大部分男人都拥有一样的特性。喜欢香香的、软软的伴侣,而不是硬邦邦,木讷不识趣的煞神。
霍顿很冷漠,回来后径直上楼进了书房,咔嚓把门一关就没了动静。经过查德身旁时
也没有施舍一个眼神,仿佛他只是空气。
副官和卫兵在外面站岗执勤,一动不动,仿佛石雕像。
查德:“……”
查德有点尴尬。但他思想单纯,很快就把这些抛到了脑后。山不来就我,我就去就山,立刻屁颠屁颠跑到了书房门口蹲着。
雌虫依旧需要雄虫的信息素来安抚,掰掰手指头算,他们已经好几个月没亲近过了。霍顿就算是s级雌虫,也不可能抵得过僵化期。
查德像一只狡猾的小狐狸,动了动耳朵,隔着门悄悄开始释放自己的信息素,然后静观其变。
他的信息素甜甜的,像奶糖一样。悄无声息顺着门缝传到了里面,越来越浓,越来越浓。原本坐在办公桌后面处理军事文件的雌虫敏锐察觉到熟悉的气息,眉头不禁狠狠皱起。
“……”
霍顿捏着笔,在纸上点出一块无意义的墨痕,随即恢复了之前的动作,继续书写。只是那股该死的信息素却越来越浓,无声撩拨着他体内翻滚的血液。
那是雌虫刻在基因里的东西,他们天生就渴望着雄虫,不可违逆。
“咔嚓——”
做工精致的钢笔忽的被霍顿捏断了,当啷一声掉落在地。他低着头,胸膛起伏不定,呼吸急促,额头逐渐冒出冷汗。面色苍白,神色痛苦,像是在强自忍耐着什么。
就如查德所猜测的那样,他的僵化期已经到了。这段时间不过是强自忍耐着,现在已然到了极限。
查德在门外蹲了好久都没等到霍顿出来。就在他终于忍不住想进去看看的时候,书房里面忽然传来一阵重物落地的声响,吓得他立刻推门冲了进去:“霍顿!”
只见书桌上的文件散落了一地。霍顿从椅子上跌了下来,在地上痛苦蜷缩成了一团。他整个人像是从水里捞起来的一样,头发尽数汗湿,双目猩红,急促喘着粗气。
而罪魁祸首则是这屋子里浓郁的信息素味道,又或者说面前的查德。
霍顿的性子太沉默寡言,也太倔强,他永远都不会向雄虫献媚。就算在从前,他也只是
一言不发的脱掉衣服,跪在地上一言不发的任雄虫鞭笞。
查德吓了一跳,连忙跑上前去:“霍顿,霍顿你怎么了!”
他问的完全是废话。
受到雄虫信息素诱惑的雌虫,会像犯了毒瘾一样痛苦。自控力差些的,甚至会完全虫化,失去理智。
查德有些挫败,没想到霍顿这样都不来找自己。他半跪在地上,嘟嘟囔囔的脱下了自己的外套,然后想把霍顿拉上床,手腕却被对方倏的攥住了——
“出、去!”
霍顿双目猩红的盯着他,相当骇人。这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硬生生挤出来的,声音嘶哑到了极点。
查德痛的差点跳脚:“松手松手,痛痛痛!”
雄虫都是脆皮鸡。
霍顿果然松了手。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踉踉跄跄从地上站起身,艰难朝着门外走去,想离开这间屋子。
查德见状也顾不得疼了,立刻拉住了他。抱着霍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