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住宋经年的衣领,粗鲁地将他往外推,“非爱勿撩,宋经年,再惹我,我打得你连你妈都认不出来。”
“嘶,我说你这个女人,力气怎么这么大,就不能温柔点!”宋经年疼得呲嘴,“我就不明白,那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值得你放弃我?他是比我有钱,还是身材比我好?”
我叹了口气,摆正身子与他讲道理,“说实话,你比起老杨哪都好,有钱有颜,但也是因为你太好了,让我配不上你。你自己想想,你的四任前妻,哪一个不是家世显赫?再说,你们豪门恩怨多,有钱男人心眼坏,家里立着红旗,外面彩旗飘飘,说不上哪天养在外面的女人打上门,你说我这样的虾米,要是硬插一脚,能活过半集吗?”
不知哪句话点进了宋经年的心窝,他陷入思考,随即轻笑一声,“怎么在你嘴里,我们宋家像狼圏虎窝。”
他嘴上调笑着,眼睛却也清明了。
““谁说不是呢!”我松了口气,很好,这事算是翻篇了。
成年人的世界就这么虚伪,真真假假,逢场作戏,谁当真,谁就输了。
宋经年摸出手机把玩,“即使不跟我,这个姓杨的也不行,另外找个吧!”
我摆了摆手,“老杨对我有恩。当然这不仅仅是恩情,还有些其他的感情。具体是什么,我说不上来。”
宋经年还想说些什么,我手机振动。拿出手机一看,是吴丽丽发来的短信,问我宋经年今天的行踪,我偷偷瞄了眼宋经年,不知道该如何回复。
宋经年重新启动车,白了我一眼,“瞧你这心虚的样儿!吴丽丽问你什么,你实话跟她说,钱也照拿!”
我呵呵笑说谢谢财神爷。
“YEAR公司给你开的工资也不低啊,足够你过上体面的生活,怎么看起来你很缺钱?”宋经年问。
我回短信的手顿了顿,不自然地应了句,“还好。”
我将宋经年行程编辑好,发给了吴丽丽。她只说要行踪,并没说要上报具体发生的事,所以我偷工减料,没有将我跟宋经年的这一段写进去。
信息刚发出去,就进了黎艳的电话。
黎艳是我的新室友,是个北方妹子。上个月她同学为她打架,将对方打进医院,两人见事情大发了,躲了出来,过年都不敢回。
刚接上电话,就听到黎艳气急败坏的声音,“李释,你到底想干什么,家里都被整成仓库了。百来个蛇皮袋,塞得满满当当,要疯了!你等着,我开视频给你看。”
接通视频,果然如黎艳所说,在客厅下个脚都难。最可恶的是,我的房间也被塞满了,包括床铺。
“我打开其中一个包裹,里面是女人的裙子。看这尺寸,不是你的呀!你是不是得罪人了,人家故意整你?”黎艳又问。
我瞥了眼故意整我的人,没有正面回答,只告诉她我很快就能到家,让她稍安勿躁。
挂了电话,我怒目看向宋经年,他摸了摸鼻子说,“我这不是怕你在杨家过夜么,想出这么个法子拯救你。”
我磨了磨牙槽,“我真是谢谢你了!”如果不是因为他在开车,真想一巴掌抽过去。
*
拜宋经年所赐,我搬进了黎艳的卧室,与她挤一张床睡。
这天晚上,黎艳跟我说,她不跟我合租了。她身上的钱不多,又也不敢联系家里头要,再者她那男同学发展成男朋友了,两人住一块省钱。
“为了我,他家里头赔了对方十万块,他连家都不敢回,我觉得特对不起他。”黎艳说这话时,眼泪也流了下来。
我想劝她不要将恩情与爱情混为一谈,但想想自己也是如此,没有劝说的立场,更何况家里乱七八糟,到口的话没说出来。
黎艳还说,如果不报恩,这辈子她恐怕心里难安,街坊邻居也会戳她家脊梁骨。
这话叫我失眠一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