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侧福晋颤抖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恍惚着还没从之前发生的事情上回过神,她眼神略显呆滞木然的死盯着自己的一双手。
“主子,您,您还是先喝口热茶吧。”玉桃小心翼翼的端着茶盏上前。
李侧福晋呆愣愣的接过她手里的茶,整个人僵了一下,随后猛的抬手把茶盏摔在了地上。
一旁的玉桃被她突然爆发的激烈情绪惊的忍不住叫出声,看着李侧福晋的眼神很是畏惧和陌生。
“滚出去,全都要给我滚出去!”李侧福晋失态的大叫着挥手,脸上的表情看着很是狰狞。
玉桃见状忙叫着屋子角落里两个已经被吓得面无血色的小丫鬟退下,她自己却不敢离得太远,就怕主子万一情绪激动不慎伤着了自己。
李侧福晋见屋子里的人都走光了,良久后她似乎才慢慢的平静了一些,她皱眉咬着牙用力的深呼吸几口气,一双往日神采奕奕的眼睛里满是恍惚与惊恐。
她眼神诡异的低头看了看自己的一双手,随后尽量平静心绪的给自己把脉,半晌后她才满脸失望愕然的低下了头。
李侧福晋想着今日发生的事,不,是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她整个人情不自禁的颤抖着,心里有种背脊发凉和毛骨悚然的颤栗感。
她的确看那个钮钴禄氏不顺眼,也的确不想让她生下那个据说“来历不凡”的孩子,但她还没蠢到要自己亲自出手的地步。
她刚得到钮钴禄氏怀孕的消息时就打算好了,她要耐心的等找着机会,确保万无一失后才会动手,而她活了二十多年,自认也是一个心里有谋算,是个能忍能狠的人。
当年乌拉那拉氏用那样的手段打压她,她都能忍着不跟她正面交恶的对上,甚至弘盼没了的时候她那么伤心,她都没有失去理智,任由心中的仇恨去肆意报复。
如今只是一个刚入府的格格怀有身孕,并且还有一些流言说她肚子里的小阿哥来历不凡,她就会疯了一样的亲自上阵动手去推她?
不,这根本就不是她想做的,也不是她之前准备要做的。
当年乌拉那拉氏怀孕的时候,她都能忍住不动手,如今她又怎会这么的冲动?
何况那个钮钴禄氏肚子里的孩子如今是男是女都不清楚,那些流言又大多是乌拉那拉氏故意放出来膈应她的,明知道这些事的她又怎么会急于去动手除掉那钮钴禄氏?
她心里虽是这么想,也是这么打算的,可她每次一到正院见着那钮钴禄氏,见着她脸上的笑,她心里就有股莫名的火气,甚至是嫉妒和愤恨。
好像有人不停的在她耳边催促,在她心里鼓动,这个钮钴禄氏是你的宿敌,她会抢走你的一切,她的孩子会抢走属于你孩子的一切,最终你会丧命在她手中,你的孩子也都会死在她手里。
这些莫名其妙的想法仿佛被人硬塞进了她的脑子里,还有她的心里,然后不停的循环念叨着,让她一刻都不得安宁。
所以她在正院一见着那钮钴禄氏,就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管不住自己的嘴,有些话莫名其妙的就说出口了。
当她看着乌拉那拉氏那愕然看着她的眼神时,她简直恨不得给自己一耳光清醒清醒。
估计当时在乌拉那拉氏的眼里,她的嘴脸简直丑陋愚蠢的可笑。
虽明知她这样的行为不理智也很不对劲,可当她转头看见那钮钴禄氏的笑脸时,她心里的那股火气就烧的更旺了。
有时候她恨不得立马冲上前给那个钮钴禄氏一耳光,或是抓着她撕扯她,咬她踢她打她,让她痛让她哭让她流血让她去死!!!
那些恐怖的想法,那些冲动的念头,让她心里情不自禁的害怕和恐惧,总觉得自己身体里好像有另一个人似的。
更奇怪的是这种诡异的感觉出了正院,回到她自己的院子里似乎就没了,她再想想之前发生的事,总有一种被人操控的感觉。
她一开始怀疑是不是乌拉那拉氏动对她动了什么手脚,可她去了正院后不管喝不喝茶,她看见那钮钴禄氏后还是会激动的不停想出言挤兑她,感觉根本就管不住自己的嘴。
她心里对钮钴禄氏的嫉恨似乎在与日俱增,她想伤害钮钴禄氏的想法也越来越难以压制。
而那个钮钴禄氏面对她时却好像也越来越兴奋,自己对她的每一句挤兑,每一个不屑的眼神,仿佛都成了她得意并炫耀的本钱,甚至变成了让她兴奋并上瘾的快感。
那种诡异的感觉让她觉得钮钴禄氏也同她一样的着了道,被人动了手脚的给控制了。
可惜的是她给自己诊脉后却是毫无发现,她这一手诊脉的功夫,还有对各种药物的辨析,还是当年爹请人来细心教导过的,而她这些年也借此躲过了不知多少次的暗害。
所以她相信近期她的身体里并没有被人下了药物,可想着那些诡异和莫名其妙的事,她甚至怀疑是不是有人对她用了那禁忌的巫蛊之术。
可她叫人翻遍了整个院子却是一无所获,期间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她身边亲近的丫鬟出卖了她,把她的头发或是指甲或是生辰八字的给了别人。
因为这些怀疑,她对身边原本贴心忠心的玉桃和玉梅两人都开始没了好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