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那就是还有三个,楚旻便道:“其他人你都也见过了?”
小八子正跪在地下等得忐忑,听见问话忙磕了个头回道:“都见过了,那天公主您叫了这些姨娘们和身边丫头们都来正院,奴才出去时候见着郑姨娘身边其他的姑娘了。都不是那天那个。”
“你不是说看不真切,又说躲在王妈妈身后看了一两眼,这回怎么又如此肯定那些人里头没有她了?”蕙香诘问道,“别是你为了立功,顺口胡诌的!”
小八子急了,砰砰又是磕了两个头,“奴才绝没有胡说!”他支吾半晌,吭吭哧哧地道:“只、只那个姑娘身量儿苗条,人生得也白,我才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楚旻皱了皱眉。
小八子忙道:“正是这样,奴才看见那姑娘手上有个红胎记!铜钱那么大的一块,她又白,看着显眼极了。郑姨娘身边那几个都没有那样的胎记,也、也没有那样白的……”
蕙香恶心地翻了一个白眼,不着痕迹地抖了抖被小八子碰过的裙子角儿。
楚旻也看了小八子一眼,却没再说别的,只是挥了挥手叫藿香,“带他下去,交给程山,他知道该怎么办。”
藿香答应一声,立时叫了几个老妈子过来,径把小八子一提,连推带搡地拥了出去,小八子还着头求楚旻给他一个差事,被一个婆子蛮横地塞住了嘴,弄了出去。
蕙香抖了抖身上的鸡皮疙瘩,忍不住道:“公主,奴婢多一句嘴——这样恶心人,您可别跟王妃娘娘说再给他什么差事了。”
楚旻还没说话,那边楚星已经道:“放心,必不能叫他再回来。”
黛玉跟楚星从屏风后绕了出来,楚星在炕上坐了,沉吟道:“有个红胎记……”
楚旻和黛玉在另一边挤着坐,黛玉给她剥了个橘子,楚旻挑着上头的白丝,闻声道:“大姐姐记得这是谁?”
楚星摇了摇头,“我还真不记得有谁手上是有胎记的——按说在手上,若是我见过,是一定记着的。只是如今想不起来。”她按了按额角,叹道:“总觉病后精神不如以往——蕙香,你问问张妈妈呢?她见的人多。”
蕙香忙道:“奴婢方才过去问了,张妈妈也说不曾见过。不过她说回去翻一翻人口册子,看上头有没有记这样形貌的丫鬟。”
楚旻也想了半日了,便道:“我也不记得在这里曾见过一个什么手上有胎记的——真要是有,还能记不住?”
三人正说着,兰香提了一吊子的滚水来,烫了烫盅子,笑问道:“主子们可要喝茶?我瞧着刚才那个什么小八子过来,想是说的口都干了。”
楚旻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跟黛玉分吃一个橘子,“你说这真是,哪儿冒出来的这么一个人?真是奇了。手上有胎记……”
“手上有胎记?那不是红燕么。”兰香倒了茶一一端给众人,笑道,“公主找她?咱们又不常跟那边往……都、都看着我做什么……”
楚旻楚星和黛玉三人齐刷刷地看了过去,三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兰香,慌得她一下子撒开了手,结结巴巴地道:“这、这是怎么……”
楚旻顾不得旁的,忙拉着兰香问道:“红燕?她是哪处的丫头,你又是怎么认识的她?她手上有胎记?”
兰香摸不着头脑,忙回道:“红燕啊,不是荣府的么。荣府那边二老爷的周姨娘,她身边的丫头两个,那个大点儿的就叫红燕。上回去荣府,奴婢在外头跟她们斗草来着,看见她手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红胎记。跟个铜钱似的,我们还笑说,手上生了这么个胎记,可见日后是有钱花的好命了。”
“荣府的周姨娘啊……”楚旻若有所思地道,“似乎跟这里那个周侍妾,是一家子的罢?都是水溶的舅舅周家?”
楚星脸色冷淡,“正是她。”
黛玉也道:“这就奇了,荣府周姨娘身边的丫鬟,即便来了,不找这里的周氏,怎么却去了郑氏那里,还跟王妈妈勾上了。”
楚旻冷笑道:“这倒是个线头,倒不如先去荣府探问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