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忙呢,断不能是嘘寒问暖去的,她一壁便叫人送黛玉和沈佩瑱回去,一壁便自己往懿仁宫中行去。
才进殿门,便听里头太后道:“可是旻丫头来了?快叫进来我看看!”
刘姑姑忙笑着给楚旻挑起帘子,“正是公主来了。”
楚旻才福身下去,太后便忙着伸手拉住,一壁埋怨道:“这孩子,说了不必多礼不必多礼,回回还这样周全。”
“给太后行礼我愿意。”楚旻笑着在太后身边坐了,“叫我给太后行礼,我也沾沾老娘娘的福气。”
太后一叠声儿地夸楚旻嘴甜,满眼慈爱,“我多少孙子孙女的,都比不上一个旻丫头。”
少不得问几句寒暄话,半晌才说到正题上,“今日老太妃不大好,你在学堂里头可听见了没有?”
楚旻精神一振,可算是来了,忙笑道:“听见一句,也不大真切。只学堂都停了课,这才知道些。”
太后满意地点了点头,是个不爱打听的,便道:“原太上皇叫宗室并这些皇子公主们都去给老太妃祈福,
原本他的意思呢,是也算上你一个,可话都说出来了,我又觉得不大好。”
“毕竟你当年体弱,你父母都娇着疼着。如今虽好了,总归是我这心里不大安稳,便想着是个什么别的沾福气的也罢了,这给老太妃祈福去,却少不得发个愿心,倘或妨了你,叫我可怎么安心?”
“故此便同太上皇说了,且先别让你去。又怕你多心,这些宗室们,不如你的都去了,却不叫你去,岂不落了面子?这才特意叫你过来嘱咐一声,别多心——你乖乖在家待着,等过阵子好了,再四处顽去,啊。”
太后嘱咐得仔细,楚旻忙笑着谢恩,“多谢娘娘体贴。”
她想了想,又道:“实则也无甚大事……”
太后忙捂住了她的嘴,认真道:“小孩子家家,不许浑说,这神佛跟前,最是要紧。”
楚旻忙笑着道不说了,太后这才罢了。
就在楚旻以为太后叫自己过来只是为了嘱咐此事的时候,却忽然听见殿外有内侍通传,“太上皇驾到——”“皇上驾到——”“二皇子到——”
一叠声竟是不停通传了三人!
楚旻这下是真的奇了,太后到底叫自己来是做什么?
太上皇带着天德帝和钟渊进内,楚旻忙起身行礼,太上皇还和颜悦色的,先问了楚旻安定亲王可还好,又问了几句她在学堂中如何,方渐渐转入正题。
“老太妃不大好了,朕听着老五提起来,神智都不大清楚了,还念叨着嘉成呢。”太上皇端坐在炕东面,慢慢道,“说起来,这孩子嫁去蒙古也有年头了,趁着这个,倒不是不能叫她回来省亲。”
“老三,你觉得呢?”
天德帝行三,这就是问他了。
“父皇所言极是。”天德帝赔笑道,“嘉成确实有几年未曾回京了,素来嫁去蒙古的公主们每二三年也都回京小住。老太妃抚育嘉成多年,如今……嘉成也该回来尽孝。”
楚旻不禁微微侧目,钟渊听了这话应该是高兴的罢?眼角的余光瞥见钟渊,却可惜这张美人面还是冷冷淡
淡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跟长姐生疏,全然看不出那日晚间曾表露出来的真情。
“说到嘉成,年前秋狝,嘉成身边内侍回来一事,你查得怎么样了?”太上皇道,“朕诸事繁杂,竟没细问过。”
即便明知道太上皇不可能不知道查的结果,天德帝还是硬着头皮道:“儿派了刑部两个郎中去查,嘉成同驸马融洽和睦,并没有那奴才形容之事。”
楚旻却忽然不安分地动了动脚,太上皇一眼瞧见,“楚丫头,你怎么了?”
楚旻忙起身笑道:“臣失礼了——陛下,幼时家母常带臣听些戏文书目,每逢包青天一类查案子的臣最喜欢听。”
“这么多年了,还是爱听。每每说起来,常恨自己怎么不是个男儿身,不然也考个状元,往刑部去,跟着查察天下要案多好。”
太上皇听她说的稚气,不由失笑,“你这丫头!”
楚旻嬉皮笑脸地纠缠道:“可惜臣是个女儿家,也只好听一听就罢了。这会子听见皇上说起,更忍不住了,就想听皇上讲讲,刑部是怎么个查法儿呀?跟包青天一样的么?”
太上皇被她逗得大笑,“你当老三是说书的先生不成!”
话虽如此,却还是跟天德帝道:“不过,老三,你倒是不妨细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