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祠堂。
往日基本没什么人的地方,今儿外边竟挤满了人。
这是咋回事?
沈半夏挽着婆婆的手,扒开人群挤进去。
祠堂内,坐了好几个人。
为首正中央的正是村子里的村委书记,其次就是沈振斌。
两旁还坐了两位老人,一男一女,一看起码就有七八十岁了,沈半夏对村子里大部分老人家都没什么印象,自然没认出他们是谁。
只是看着面相,那老爷爷跟一脸严肃的霍荣誉有些相像之处。
沈半夏定了定神,跟在场的长辈问了安,就被沈振斌给喊过去了。
她小声地靠在父亲耳边轻声问:“爹,这到底是咋回事?”
沈振斌难得地苦脸,“还不是霍家那点破事。”
“啥事?”
“你过会儿就知道了。”
父亲打了哑谜,沈半夏没听懂,但瞧着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就是了。
正中央的村委书记江刚是年底刚调过来的,虽然官阶在沈振斌之上,但好歹也是个新官,自然没有沈振斌那样有威信。
他咳嗽了一声,扫视一圈,“人都到齐了,现在可以开始了。”
江刚和沈振斌对视了一眼,像是在交换着什么信息,随后他走到旁边坐着的老人家旁边,靠在老人耳边声音颇大,“霍叔,您看事情可以宣布了。”
“宣布什么?”
诧异的声音从沈半夏的嘴里发出,沈振斌拉了拉她的衣袖,示意她不要随便说话。
沈半夏‘哦’了一声,捂着嘴,乖巧地站在一旁不再多言。
座位上的老人叫霍隆,是霍嘉树爷爷的大哥,也是霍家现在年纪最年迈的一位,更是最有说话权的一位。
霍嘉树的爷爷奶奶早早过世,又因为当初兄弟俩不合,所以平日里也没什么来往,如今突然出现,也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霍隆撑着拐杖站起来,江刚扶着他,生怕他一个不慎给摔了哪儿。
别看霍隆年纪这么大,连走路都不稳,可他那双税利的眼睛就像是一双猎人盯着猎物的眸,多看一眼,都让人感觉到害怕。
沈半夏刚听江刚喊霍隆的称呼,就隐隐猜出了他的身份。
她心里暗自庆幸,幸亏这老头子不是霍嘉树的爷爷,不然的话,她岂不是每天都要活在害怕之中?
霍隆颤巍巍地抬起手,示意霍春杏过去,紧紧地拉着她的手,苍老的声音还透着强势感,“今天把大伙都喊过来就是为了宣布一件事。”
众人皆屏住呼吸,好奇接下来会有怎样的惊天大事要发生。
“我旁边这个,想你们大家应该都认识,是我们霍隆的侄女霍春杏,我今天要说的事,就是跟她有关系的。”
顿了顿,他深深地看了一眼霍春杏,最后像是很激动又很紧张地说:“其实春杏是我的亲生女儿!”
话音一落,众人一片哗然。
谁也没想到事情竟然是这样的?
沈半夏也大吃一惊,除了她之外,田百合也一样地吃惊。
明明前几天还在自家喝了茶的姑嫂,突然变成了堂姑嫂?
别说沈半夏接受不了,就连田百合这个跟霍春杏认识了二十几年的嫂子,都没办法接受这个事实。
事情来得太突然,从蔡秀秀失踪的事到现在霍春杏突然成了霍隆女儿的事,好像一切都是早就预谋好地一场暴风雨一样。
这雨打在每个霍家人的心中,有些道不清地滋味,但总归是不好受的。
“爹,这事是真的吗?”沈半夏不信,躲在沈振斌的身后,小声询问。
沈振斌抿着唇,显然他也不是很清楚,“这事是霍老头子自个儿说的,他不可能无缘无故就乱认一个亲闺女吧?这事跟你也没多大的关系,你看着就行,别管。”
沈半夏不依,“我如今也是霍家的儿媳妇,这事我铁定是要管的,不仅我要管,我还要仔仔细细地调查清楚。”
毕竟这事也太叫人意外了。
霍春杏到底图什么?
沈半夏刚这样一想,那边霍隆就说出了他的意图。
“当年我弟弟霍重因为只有两个儿子,一直想要个闺女,正巧我自个儿生了三个闺女,所以就过继了一个给他,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霍重也走了这么多年,可这件事也一直压在我心里这么多年,所以趁着这次春杏回来了,就想认回她,毕竟也是我自个儿的亲闺女啊!”
大家在底下议论纷纷,不知真假。
看霍隆说话的样子,那眼中还带着泪光,应该假不了。
可越是这样,沈半夏才越不信。
这一切,来得太蹊跷。
霍隆说:“之前我们两家人分家产的时候,因为看荣誉家儿子过了,就多给了他们一些家产,可如今我闺女回来了,这家产怎么说也要重新再分一次。”
原来,他们的算盘打在这里。
沈半夏露出脑袋,天真无邪地笑容好似能治愈人心的暖阳一样。
“霍老爷爷,我知道您也是心疼闺女,可大姑姑怎么说也是嫁出去的女儿,这家产既然已经分了,又何必再麻烦呢?您若是觉得亏欠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