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完藜蒿,一家人连忙赶了回去,因出来的早,回去的时候大多村人都还在被窝里。
回到家,一家人便开始分工合作,曹氏做早饭,许光启夫妇,许光华夫妇四人负责摘叶子,许清妍负责清洗,许清俊跟许清文二人负责把洗好的藜蒿弄干水份。许清妍清洗的空档便把已经弄干水份的藜蒿一斤一把的捆好,这样待会卖起来的时候也方便一点。
吃完早饭,许光华夫妻二人便带着许清妍去了县城,这样安排也是有原因的。这道菜目前只有胡氏做过,胡氏比较熟悉过程,胡氏要去,总不能是大伯许光启陪同,所以必须是许光华陪同,至于许清妍那当然是她自己要求的。
她还想着,若是藜蒿卖了钱,得让她娘拿出一点来给买支毛笔,要不然她的制符大计什么时候才能开始。
因为时间问题,藜蒿处理好的只有二十斤,许光华一个人背着就可以了。
溪县离着背山村有近二十里的路程,中间还有个梅镇,离着背山村只有十里路,说是镇,其实不过是大家选定一个集日在此交换日常所需的物品罢了。要说物品齐全还是得去县城,府城。
一家人闷头赶路,半个时辰后终于看到了溪县的城门。
进城之后,许光华带着妻儿直奔县城里最大的酒楼“福临门”,许光华跟许光启兄弟二人农闲时,常在县城找活干,所以对县城还算熟悉。早就听说过县城最大的酒楼“福临门”的生意是如何的火爆,没想到今天他们也要去这县城第一酒楼见识见识了。
福临门坐落在东街上,这条街上的商铺多是一些金银铺子,酒楼,古董铺子,说白了就是有钱人爱逛的地。
许清妍发现自他们踏入东街以来,就收到了许多异样的目光。先前没注意,现下再看看周围人的穿着,无不是绫罗绸缎,次等的也是细棉锦布,无不干净光鲜。很少有像他们这样的,虽然衣服也很干净,但是穿了多年,颜色已经洗得泛白,而且偶尔还有一两个补丁晃眼的挂在衣服上。
一家人不管别人异样的眼光,继续朝着他们的目标地进发,希望这次背来的藜蒿能为他们一家的生活带来希望。
可愿望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世上总是有先敬罗衣后敬人,店大期客的存在。
刚来到福临门口,便见一排六门大开,三屋楼高的酒楼立于眼前,在这楼房稀少的古代县城,无疑是鹤立鸡群的存在。
酒楼整体呈朱红色,二楼悬挂一黑色烫金扁额。上面三个烫金大字“福临门”在阳光下煜煜生辉。看这气势果然不负溪县“第一酒楼”的名号
酒楼门前早已洒扫干净,看日头这才上午十点左右。但酒楼里的伙计们已经开始来回忙碌起来了,为着中午迎客做准备。
一家人才刚走到酒楼门前,便有一个伙计迎了出来,扫了一眼许家人的衣着,那脸上的笑容立马变成了怒视。
“去去去,哪来的叫花子,要饭要到这了,识趣的赶紧的走开,别打扰了贵人们用餐。”小二一脸嫌弃的驱赶着许家人。
许光华脾气爆燥且好面子,被这小二一通赶,此时脸上已经气得通红,正想掉头就走。旁边胡二娘连忙拉住了他,对着小二道:“小二哥,我们这里带着一些新鲜菜,你看能不能请掌柜的出来掌掌眼,看看这些东西能否一用。”
胡二娘为人要比许光华活络的多,在贫困的生活下,有些面子是可以放弃的。
那小二瞄了一眼许光华身后的背篓,那一眼闪过的绿色,让他直觉就是些乡下野菜,再说了现下这个时候,野菜还没出来。谁知道这家人从哪里拨得几根野草,也跑到这来售卖。若是通知掌柜的,事后少不了一顿好骂,还是赶紧把这家人轰走的好。
“哼,什么乡野粗俗的东西,也敢拿到这来,万一把人给吃出了问题,你们这些乡巴佬承担的起嘛!赶紧的给我滚开。”
胡氏还想再多说两句,许清妍拉了拉她的衣袖道:“娘,算了走吧,这家不行,咱家还可以到其它地方看看。”
这小二摆明了不会去通报的,而且他们在门外拉扯了这么久,也没见其它人出来,想必这酒楼的其它人或者说是掌柜也是看不起他们的或者说是他们带来的东西。即然如此,何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还不如去其他酒楼再看看。
三人离开了福临门,继续在东街上找寻着下一个目标。
“爹,这县城第二大酒楼是哪家?”许清妍想着福临门不要,可就不要怪她送给它的对手了。自古同行是冤家,何况第一与第二。
“嗯,好像听说是迎宾楼,迎宾楼据说是溪县的老牌酒楼了,开了有近百年了,福临门没开之前,迎宾楼生意是最好的。自从福临门从京城里请了大厨后,迎宾楼就被压制住了。”
“哦,是味道不如福临门吗?”许清妍疑惑道,她得要搞清楚迎宾楼被福临门压制的原因,知已知彼,才能百战不怠。
“这,爹也没吃过,哪里知道这些,不过曾经听人说起过,好像是因为福临门的菜色比迎宾楼要新,要多。”
许清妍听了然一笑,迎宾楼能在溪县近百年屹立不倒,味道自然不会差到哪去,只不过比不得从京城来的,见过世面的福临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