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第一次露面一身素衣, 借此推测谁更容易心软,再从这些人里找个涉世不深又好拿捏的,提高成功的可能性, 说起来也算聪明, ”陆远平静地看着她愈发苍白的脸,不带情绪的点评,“可惜选错了人, 若还想用这个计划,我劝你最好换个人选。”
简轻语怔怔地看着他, 一句话也说不出口,陆远看到她眼底的恐惧,突然生出一分厌烦,蹙着眉头转身便要离开。
“为何要换人选?”简轻语突然问。
陆远停下脚步,侧目看向她:“因为那个男人,喜欢施虐。”
简轻语愣了一下,眼底闪过一丝不解。
陆远顿了顿:“你不懂?”
“不懂。”她没听懂是哪两个字。
陆远转回身, 眯起长眸盯着她看了片刻:“老鸨没教你这些?”
“……该教吗?”简轻语问完顿了一下,“你告诉我是哪两个字,我或许就明白了。”
陆远见她一脸好奇,突然生出一分恶意,于是玩味地朝她招手:“过来,我带你去看。”
简轻语不明所以, 但还是跟了上去。虽然这个男人总给她一种危险的感觉, 可她又莫名地信任他,至少比这楼里的所有人都信任。
……难道是因为他是自己第一个男人?一想到这种可能, 简轻语便一阵恶寒。
“抖什么?”陆远斜睨她。
简轻语干笑一声:“没什么。”
说罢便低下头,一副做贼心虚的模样。
陆远也没有追问, 领着她朝楼上走去。
花月楼一共五层,每往上一层厢房便贵出一倍,同样的环境也更加安静,等走到第四层的时候,周围已经没什么声音了。
简轻语心不在焉地听着两人的脚步声,一时没注意到前方的楼梯,险些朝地上摔去,幸好陆远眼疾手快,直接将人揽进了怀里。
温软的身子撞了过来,陆远蹙了一下眉,待她站稳后不悦开口:“没长眼睛?”
“……一时大意,”简轻语干巴巴说完,对着他讨好一笑,“公子,你力气真大。”
陆远:“……”
那晚喝了太多酒的简轻语,显然忘了自己先前也夸过某人的力气大,不知这话落在某人耳中,别有一番不同的意思。
简轻语见陆远突然沉默,疑惑地看向他:“公子?”
陆远回神,神色清冷地往楼上走:“家中做镖局生意,自然力气大。”
“公子是镖师啊,真厉害。”简轻语不走心地夸一句,将此事敷衍过去后松了一口气。
两个人很快走到了五楼,眼看着就往前晚住过的厢房去了,简轻语突然心生紧张,觉得这人不安好心,而自己也太过草率。
正当她要忍不住问他是不是骗自己进房时,突然听到前方一声惨叫,她心下一惊,茫然地抬起头。
陆远脚下没停,径直朝尽头的厢房去了,简轻语愣神之后跟了过去,越靠近厢房便听到越多的哭声,渐渐地她突然觉得这哭声很耳熟,电光火石之间她猛然想起,昨日清晨她回寝房时,便有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姑娘就是这么哭的。
她顿时头皮发麻,一时间不敢上前,而陆远嫌她磨蹭,直接揽着她的腰走到厢房角落,将窗子开出一条小缝。
“……你怎么知道这里能开?”简轻语迟疑。
陆远顿了一下:“常客。”自然是夜里搜查时来过。
简轻语闻言顿时心生鄙夷,正要说些什么,便又听到一声惨叫,她哆嗦一下看向屋里,只看到那个她觉得好拿捏的男人,此刻像条公狗一样哈赤哈赤地喘,手里的鞭子不断甩向被绑起来的小姑娘。
只一瞬间,她便明白陆远所说的‘施虐’是哪两个字了,一时间脸色苍白得厉害。
“看到了吗?这便是施虐,你能做到忍着疼痛和羞辱博他欢心?”陆远在她耳边低声问,“若真能做到,或许他真会带走你。”
简轻语不自觉攥紧了手中碎瓷,半晌突然抬头,陆远饶有兴致地欣赏她的恐惧,想看她会如何反应。
然而简轻语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突然抓住他的衣袖哀求:“你、你有没有办法,把那个姑娘救出来?”
陆远怔了一瞬,回过神后嘲道:“自身难保,还有空管别人的闲事?”
“她看起来年岁还小,若是生在寻常人家……”简轻语声音颤得说不下去了,半晌苦涩摇头,“你说得对,自身难保,有什么资格管别人的闲事。”
说完,她低落地转身离开,陆远蹙起眉头,盯着她绝望的背影看了许久,接着低头看向自己被她抓过的袖子,只见原本干净的袖子上沾染一抹血迹,红得扎眼。
一瞬之后,走廊里突然传出一道破风的声响,下一瞬屋里的人应声倒下,直接昏死过去,被绑着的小姑娘先是一愣,接着开始大声呼救。陆远面无表情地离开,将所有烂摊子丢在了身后。
待他回到厢房时,简轻语已经在之前的椅子上坐下了,脸色苍白的模样没有半点活力,似乎已经萌生了死志。
陆远蹙了蹙眉,心里突然生出一股不悦,他到主位坐下,抬眸看向角落里的人:“过来,陪我饮酒。”
话音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