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童咬着手指,打量神像,随即摇头说道:“欢儿不知。”
话语童真,倒也不假。
这寺庙不知荒弃了多久,这神像更是无人维护,时光消磨,岁月侵蚀之下,面目早已模糊,身形都有残缺,蒙尘之下,谁人辨认得出?
女童懵懂无知,反倒是斜里响起一声:“这小子知道!”
“哦?”
老者青咦一声,转头望去,见是角落中一个蓬头垢面,衣衫褴褛的小乞丐,也不在意,只是问道:“那你说说?”
小乞丐咧嘴一笑:“这是神武初祖,天武大帝——许青阳的庙宇!”
“咔嚓!”
话音未落,便听一声脆响。
循声望去,却是那名白衣青年,捏断了手中串馒头的松枝,眼神冰冷,面色难看。
老者回望一眼,随后便将目光转回,根本不在意他之反应,只向那小乞丐点头赞道:“不错,正是神武初祖,天武大帝的庙宇!”
说着,伸手揉了揉女童的脑袋,笑道:“所以这不是什么鬼神之像,而是武祖人皇之像,位同三皇五帝,我等自要礼敬供奉。”
“哦!”
女童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随后又好奇问道:“那他一定很厉害吧?”
“厉害?”
“岂止是厉害!”
老者一笑,似乎起了兴趣,就在供台边坐下,话语郎朗的叙述起来。
“这位天武大帝的事迹,还得从一万五千年前说起。”
“一万五千年前,正是隋末乱世。”
“王朝末年,天下大乱,隋帝杨广昏庸无道,好大喜功,修造运河,营建东都,穷奢极欲,滥用民力,对外更是频频用兵,攻吐谷浑,讨琉球国,又三征高句丽。”
“为此,隋帝暴敛横征,百姓难载其重,苦不堪言,以至烽烟四起,山河日下,国不将国,大隋之世,摇摇欲坠……”
“就在此乱世间,徐州地方,出了一个人,姓许,名仙,字青阳!”
老者低下头来,望着女童:“欢儿可知,那时的许青阳,是何等处境,何等模样?”
女童咬着手指,天真摇头:“欢儿不知。”
“他呀,是一个大夫!”
老者一笑,瞥眼望去:“但在成大夫之前,他只是徐州城中的一个小乞丐,一个饥寒交迫,食不果腹的小乞丐。”
“哦?”
女童轻咦一声,好奇问道:“那他是什么变成天武大帝的?”
“这就要问他了。”
老者摇了摇头,喃喃说道:“相传天武少时,乞于徐州,梦遇神人,授以仙法,无师自通习得一身活死人,肉白骨的绝顶医术,以此脱胎换骨,立足徐州,开设医馆,悬壶济世,百姓无不视之为天人,”
“因天下大乱,群雄并起,天武帝医武并行,练得深不可测之武功,以此立足徐州,横压十方,群雄皆惧,尊其为镇武天王!”
“随后,天下烽火,十方争龙,三大宗师,四大门阀,黑道白道各方势力相继入局,竞争江山。”
“天武以徐州为基,布经略天下之局,先挫门阀世家,后败武林群雄,气吞万里如虎,三大宗师,四大圣僧,圣地魔门,全数沦亡他手。”
“至此,天武一人,威压天下,江山一统,开国建制,是为周朝太祖,天武大帝!”
言语至此,老者神色却是莫名一变,幽幽叹道:“周太祖天武帝虽为古今未见之雄主,但行事颇为极端,多有天下大不韪之举,经略徐州之时,便将徐州世家李代桃僵,使得天下人人自危,群情激涌。”
“争龙之后,更是唯我独尊,顺之者昌,逆之者亡,先灭道释儒三教,又强压天下世家,均贫富,收田亩,执严法,行苛政,选拔农工大匠,合四海物种发展农桑,再以农桑之力,推进工商等业发展……欲要以此,成就人人如龙,天下大同之世!”
“当真宏图伟略,震古铄今!”
“但奈何……”
老者摇了摇头:“人心有私,实难忍受,天下沸反,烽火不断。”
“虽然天武力强,无人可挡,更得神武真功,长生妙法,镇世八百载,扫服人心,建立体制,得一时之果,但人力终有尽时,长生并非不死。”
“镇世八百年后,天武帝入战神殿,最终坐化其中!”
“天武坐化之后,周朝虽凭法度体制,又延八百年国势,但终究经不住人心有私,法度渐坏,体系渐崩,最终也步前朝之路,天下烽烟,群雄并起,盛极一时的周朝武国,就此崩解,烟消云散!”
说罢,老者又是一叹:“正是秦人不暇自哀,而后人哀之,后人哀之而不鉴之,亦使后人而复哀后人也!”
“不过……”
老者话语一转,望向那名白衣青年:“周朝虽灭,武国虽亡,但其功果犹存,天下布武,人人如龙,不知多少天骄横空出世,正式拉开了神武纪元的大幕。”
说罢,老者一笑,转向角落中的那名小乞丐:“小友可知,何为神武?”
“嘿嘿嘿!”
只见小乞丐咧嘴一笑,竟是大方回道:“自然知晓,神武神武,一者为神,一者为武,武不用多说,便是那位天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