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皇皓月!”
“他也来了?”
“那是当然。”
“劫境之下,最近真仙之人,亦是最有帝皇之望的道子,傲视同辈的天骄第一人,他若不来,那这场天香夜会还有什么意思?”
“哼,木秀于林,风必摧之,这般招摇便不怕中途遭厄,帝业未成身先死?”
“若有真仙不顾身份,隐入会中暗手偷袭,那玩笑可就大了。”
“你想得到的事情,东皇宫会想不到,东君此刻怕是已在楼中与那位有苏狐祖叙旧了。”
“有东君日夜看护,再加上东皇圣兵,纵然真仙暗手,也难杀伤于他!”
“……”
流言蜚语,议论纷纷,但终究难扰乱天上之人,只能目送那道绝世飘影步入楼中。
然而他前脚方走,后脚便见夜空照亮,一轮大日炽烈而来,也落到了天香楼前。
竟是……
“姜族道子?”
“他也来了?”
“这才多久,伤便好了?”
“大日仙体,果然不能以常理视之!”
“都败过两次了,今夜还来,不是自取其辱?”
“帝族道子,大日仙体,本该无敌于世的存在,如今却活在他人阴影之中,着实可叹啊。”
“话不要说得太满,这是招亲选婿,又不是斗法斗战,说不定相比东皇道子,有苏氏更属意他姜凌云呢?”
“我怎么觉得他是冲着东皇皓月来的。”
“说不准,数月前,东皇皓月得胜,却未狠下杀手,说不定也是惺惺相惜。”
“胡言乱语,不下杀手,只是在不想成帝之前彻底撕破脸面,引发帝族之间的生死大战罢了。”
“同道之争,愈演愈烈,姜族与东皇宫的仇怨,已无缓解可能,倘若将来东皇皓月果真成帝,那姜族就算不满门尽灭,也要被打断脊骨,永生永世再无翻身可能。”
“所以说只有同行之间,才是赤裸裸的仇恨啊!”
“……”
目送姜凌云步入天香楼中,众人又是一阵感叹。
同道之争!
姜族与东皇宫,同为帝朝古族,都是食天下膏腴的庞然大物,实力制衡之下,本不该如此冲突。
但奈何道路相同,寰宇帝经与东皇圣法都涉及大日之道,一些关键性的资源双方都有需要。
有需要,就有竞争,有竞争,就有死伤,死伤太多,自有仇怨结缠。
这就是同道之争。
如此发展,千年万年,仇怨越积越深,时至今日双方不说生死相对,也是水火不容,根本没有缓和的可能,只是慑于彼此的实力,不想与对手玉石俱焚,才没有爆发生死大战。
一旦局势变化,实力失去平衡,那战火第一时间就会点燃,不将对手化为灰烬决不罢休。
不止姜族与东皇宫,各大势力皆尽如此,所以不怪神州争斗之气盛行,大争之世,大世之争,红尘滚滚,人心汹汹,实在有进无退。
……
天香楼中,众人齐聚一堂,虽然泾渭分明,但也其乐融融。
东皇皓月孤身前来,此刻却未形单影只,主座周边众修簇拥,均是各大势力的天之骄子,此刻却甘愿做绿叶陪衬,众星拱月的将他举在当中。
东皇皓月如此,姜凌云与大夏太子等古朝帝族,仙门大教的道子也是一般。
以小窥大,可见神州格局。
如东皇宫这般出过太古皇者的绝顶势力,身边定会有次等的太古族裔,仙门圣地簇拥,结成一个又一个紧密的联盟,在这神州大地之中逐鹿。
这也是一方帝朝的雏形,若日后东皇证道或者姜子成帝,那立时就能建元改制,君临天下。
东皇皓月身在其中,却无半分皇血倨傲,与众人谈笑风生,纵论天下,显出无与伦比的皇者魅力,不知让多少女子侧目,乃至许多男子都为之叹服。
在座之人,不是一方道子,便是天骄奇才,纵然稍次一等,并非帝血皇脉,但也自负不弱于人。
然而此刻,见他这般风采,还是不由叹服,可见皇者风姿气魄。
当然,也有不服之人,如姜凌云身边的几名男女,虽然不敢直接出言挑衅,但暗下议论终究难免。
然而姜凌云目光一瞥,便断去几人神念交流,随后又举酒杯向东皇皓月遥遥一敬。
东皇皓月见此,也是洒然一笑,同样举杯相回,颇有杯酒泯恩仇之意。
如此姿态,看得众人无语,又是流言暗涌。
“我姜族与东皇宫已成死仇,大兄为何还对那东皇皓月这般客气?”
“难道真与他惺惺相惜了不成?”
“或许是为了留下一分余地吧。”
“什么余地,一时成败而已,真以为他东皇宫吃定我们了?”
“这两人,若真惺惺相惜,解去二族血海深仇,那也是一则佳话。”
“毕竟,谁也不愿见到一位睚眦必报的皇者君临天下。”
“惺惺相惜?”
“谈何容易!”
暗流涌动,人心纷乱。
就在此间……
“诸位道友莅临,天香楼蓬荜生辉,有苏幽不胜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