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的。”
“一定会没事的。”盛栖池小声重复了一遍,整个人像是在深夜里突然苏醒。
“李叔叔说她发现时是2a期,治愈可能性本来就很大,虽然意外复发了,但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盛栖池喃喃道:“只是要受很多苦。”
“但是一定会好的。”她像是在自我打气,轻声又坚定地复述着。
倪不逾的眸光微动,他停在她面前,俯下身看着她的眼睛。
身后的壁灯亮着,是澄净的一片。
少女浓密的睫毛轻轻颤动了下。
无声的缱绻中,他低头,缓缓地向她凑近。
盛栖池轻轻屏住了呼吸,下一刻,微凉的触感轻轻贴上眼皮。
盛栖池的头皮微麻,心尖随之轻轻颤动。
她半垂着眼,视线里是少年修长的脖颈和锋利的喉结。
他的声音一字一句地落入耳中,带着纵容的意味。
“你那么可爱,阿姨怎么舍得不好起来。”
—
次日清早,倪不逾陪盛栖池一起去了医院。
盛栖池买了舒琰爱喝的粥,这次她没再逃避,自己送进了病房。
舒琰刚简单洗漱过,眼底犹有倦意,看到她却立刻笑了。
盛栖池也笑起来,
好像昨天的歇斯底里都没发生过,整个人变得乐观而平和。
“粥已经放温了,我喂你吧?”
舒琰说:“不用,我自己可以。”
盛栖池却没让,坚持着捧着小碗坐在床边:“我想试着照顾你。”
她说这句话时明明是笑着的,眼尾弯弯,澄澈的笑意里还带着几分孩子气。
舒琰却不知怎的,忽然没忍住,红了眼圈。
“好。”她垂了下眼睛,很快把情绪抚平,“那你喂我。”
倪不逾原计划只到霖城一天,因此只带了钱包,连换洗衣服都没带。
盛栖池进了病房之后,他独自出门去了附近的商场,随便买了几套换洗衣物带回酒店,挂上了“洗衣服务”的提示牌,交给酒店来洗。
之后,他便回了医院。
回去的路上顺便给倪布恬打了个电话,跟她简单说明了一下这边的情况。
倪布恬对他暂时留在霖城的行为倒没什么意见,只是叮嘱他照顾好自己,也好好陪陪盛栖池。
上午,李恒带盛栖池一起去了主治医生的办公室,倪不逾留在病房里帮忙看顾。
舒琰在打点滴,躺在床上睡着了。倪不逾将手机调成静音,安静地待在客厅沙发上。
过了约莫十分钟,估计着这瓶药差不多也要见底了,他起身,轻手轻脚地推开了病房的门。
舒琰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或许本来就没睡熟,开始化疗之后,她常常睡不好觉。
病房门才被推开一条狭窄的缝隙,她的目光便看了过去,看到倪不逾,她温和地笑了笑。
“不逾,进来坐。”
倪不逾走到病床边,看了眼剩下的药水量,说:“阿姨,我就在外面,您有事情随时叫我。”
“麻烦你了。”舒琰尴尬地笑了笑,心里也很过意不去,“那天贸然去学校找你,后来想想也挺不好意思的,不知道有没有吓到你。阿姨一直想请你吃顿饭,聊一聊,可惜前阵子太忙,一直没找到机会。没想到再见面竟然是在这里,还要劳累你帮我看针。”
“不会。”倪不逾低声道
:“阿姨,您客气了,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
“没有什么应不应该。”舒琰叹了口气,知道语言无力,也怕倪不逾会不自在,便没再继续这个话题。
倪不逾帮她倒了杯温水,她接过喝了几口,干涩嗓子感觉舒服了些,看着倪不逾,表情有几分欲言又止。
倪不逾看得出来她是有话想说,主动开口道:“阿姨,您有什么事情直接跟我说就行。”
“你是个聪明孩子。”舒琰笑了,“阿姨的确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
倪不逾:“您说。”
“你和小池的事情她都跟我说了,阿姨不是老古董,对这件事情没什么意见,只要你们两个想清楚了,是真心实意的就好。你们也不是小孩子了,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我想你应该比小池更有分寸。”
舒琰点到为止,顿了下,语气更柔和了几分,“小池这孩子从小就开朗乐观,被我和他爸爸保护得太好,有些小孩子心性,有时候做事会冲动,喜欢随心所欲,如果平时她有什么做的不妥当的地方,希望你能多包涵,这孩子心直口快,但心地是善良的。”
“阿姨也是从年轻时候过来的,年轻人谈恋爱,总是更热烈,情绪来得快,也更容易冲动,意气用事,但高三是关键的一年,一丁点的外界因素都会引起情绪波动,影响学习,所以阿姨恳请你,如果不是因为原则性的问题,尽量不要和小池争吵,更不要闹分手,阿姨希望你们能互相帮助,平稳地走完高中最后这一年。”
舒琰一口气说了很多,说完之后才抱歉地朝倪不逾笑了笑。
“对不起,阿姨说的太多了,希望你不要介意。我也只是,不想看你们走弯路,受影响。”她轻轻叹口气,自嘲道:“其实我也没资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