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的晚饭,杨程义似乎推辞得不忍心才多吃点水果定心当补偿。更让杨程义的预想落空的是,比自己小不了两岁的男人却比老人过世之前更明显地恭敬自己儿子,仅仅是没用尊称了。 好在回避一些话题后聊得还不错,不知不觉就坐了个把小时,杨程义找机会说起了丁桑鹏的不是,在某些方面有点固执,不过现在他老人家驾鹤西去了,后辈是不是不必再因循守旧,两代人都是杨景行长辈。 丁家人不置可否地回避了这个话题,继续热情着,态度没明显变化。 从一点到四点,客人聊了天喝了茶,参观了楼上变成遗物陈列室的卧室,再谈很多家常工作之类,最后再商定一下七月十四号的骨灰安葬事宜,杨家父子不得不告辞。主人依依不舍,本来没怎么俗气的女主人没守住最后时刻,流着眼泪哀叹人走茶凉,还好老父亲看对了有良心的。 良心不良心的,杨程义不需要这种肯定,上车之后好像就没多少歉疚了,已经过着很优渥的生活了,九纯农村还有住茅草棚一般房子的人家呢。人要知足,像萧舒夏像在浦海给杨景行置办独栋别墅这样的想法是很不可取的,不是钱不钱的问题。 父子俩回国际名园已经快五点了,萧舒夏早就打扮一新想去接媛媛下班,杨程义不同意。等了十几二十分钟等到何沛媛再来电话,一家人赶快下楼。萧舒夏让何沛媛不开车的想法又落空,她干脆抛弃儿子上了姑娘的车。 到了饭店,明明看见赵家五口人已经等在大门口,但停车之后萧舒夏要先跑来拧一下儿子的耳朵,笑眯眯着恶狠狠。 事出必有因,杨家父子不约而同看何沛媛。姑娘目光躲闪低头不见人,杨程义就呵斥儿子快帮媛媛拿东西。 赵一一似乎轻车熟路了,老远看见大玩具就蹦蹦跳跳,被松手后一路跳到媛阿姨身前先好好摸一摸了再正式:“杨爷爷好。” 杨程义笑得咧开了大嘴不经允许就抱,没等到“奶奶”的萧舒夏也没吃醋,仔细慈爱欣赏一一真是越来越可爱了。 两家人还是热情客气碰头,赵兴夫最过分该跟杨景行握手:“恭喜恭喜……忙不忙?” 杨程义还跟大家炫耀起赵一一的暗暗不乐意,哈哈自己比不过玩具逗人喜欢。何沛媛不用谢,告诉一一玩具是杨爷爷送的。 进包厢,何沛媛已经是陪玩。其他人的话题从待几天开始,九纯也忙,杨程义是后天一大早的车票。赵兴夫就嘲笑杨景行这次的动静是比较大呀,第二交响曲都没惊动父母。 杨程义知道赵兴夫所指,就表明夫妻俩只是恰好得空,因为接下来有一段时间好忙的就来看看,也是到了之后才听说什么新作品。 既然说起了,李迎珍就把注意力从孙女身上分一点出来,问问学生:“哪些人找你了?” 杨景行摇头:“没有,就学校的。” “找我的那么多?”李迎珍简直愤懑难道我好欺负? 这个李教授有时候也 爱夸张,家人和学生都呵呵应付吧,赵兴夫缓和:“找到您都是识货的,杨景行没几个识货的朋友。” 杨景行哈哈:“一一我们加油呀!”人家理都不理。 “媛媛她们……”萧舒夏其实没变:“同事们今天开了会。” 杨景行向眼神询问的老师说明:“我上午去民族乐团抢了个首演,还讨论了一下。” “不是……”何沛媛边逗着一一边嫌弃男朋友的不知情:“你走了他们就过来了,下午又从一点半到四点多,掌握得都跟我们差不多了,还有一些新发现。” 再著名钢琴教育家也是个女人,李迎珍先问的就是:“哪些人?” “陆指挥去马来西亚了,文团长上午不在。”何沛媛想起来:“给你打电话没?下午去我们那边了,问我们什么钢琴好,我们说不要没地方放。” 杨景行气愤:“没问我呀。” 赵兴夫好笑:“不怕你不知道。” 一辈子没干上个正宗领导就退休的一一爷爷依然不放弃学习研究:“这就是艺术……” 何沛媛勉强干笑着看着男朋友说话:“马天驹也说三零六不好放,不然这边有了你就不去那边了。” 包厢里倒是欢乐了一下,杨程义边笑边管人家单位的闲事:“不要搞特殊。” 李迎珍好瞧不起人:“哪个马天驹?究竟哪些人?” 何沛媛得端正点了:“同事,大提琴……首席差不多都去了,除了打击乐,十几个人,十四个。” 李迎珍又问:“谁带头?” 何沛媛想了一下摇头:“他们一起来的……” 李迎珍好像为自己的糊涂有点不悦:“杨景行弹了?他们又去找你们?” 杨景行自己来说明:“我是去找她们,到主团去借琴恰好碰上了,王@亚明他们捧个场,我有事先走了。估计回味觉得李教授果然名师出高徒,就再研究一下,还是您的面子。” “不是……”何沛媛又摇头:“不全是……刚开始主要是说你月光弹得好,新作是慢慢展开的,他们也没看没太弄清楚。” “还弹月光?”李迎珍好伤人的表情:“我就说民族乐团除了陆白永谁还有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