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彩色的霓虹铺天盖地,将宴会场地笼出神秘又纸醉金迷的气氛。
李正宰到的时候,不少政商界的青年才俊已经抵达,正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交谈。
他并不着急,视线慢悠悠巡视着四周,配合着漫不经心整理袖扣的动作,分明是有备而来,偏偏面上却不露声色,显得整个人都颇有些心不在焉。
直到那位目标人物出现,李正宰坤坤袖口,侧身从旁边服务生托盘,抬手拿过一杯香槟,这才不急不缓向那被包围着,正笑得开怀的——经手他案子的法官走去。
东山集团苟延残喘许久,最终还是走向倒塌,其中受害的投资者们,便不服气地牵扯出他与其过往的交际,既然以前他都摆平了,现在也未必不行。
李正宰含笑冲周围的人轻轻点头,自然大家都认识这位忠武路顶级明星,再说这几年无论是《盗贼同盟》、《新世界》抑或是《观相》,成绩都相当惊人,更别提他曾经作为国家名片,在上面那位口中常常被提及。
他一来,都联想到最近的新闻,也就明白来意,于是乎,几个人识趣的给他们二人留下空间。
“李正宰xi。”已经上了年纪的男人,眯着眼与眼前这位五官英俊、气质冷硬得过份的演员碰杯。
“您好。”李正宰手中的香槟微微倾斜。
金黄色的香槟,在灯光映照下格外圆润美丽,潋滟旖旎的液体,又带出纸醉金迷的晕眩感。一股不可言说的气氛在交谈中弥漫,几句话后,他低头抿了口酒。
“您就放心吧。”
李正宰微一颔首道:“那就麻烦您了。”
伴随着周围欢声笑语和高雅清爽的琴声,两人不约而同露出心照不宣的笑容。
不说那位小姐的提点,就单凭他在韩国上层的人脉,他也没必要揪着,将人得罪不是。
眼珠浑浊的男人如此想着,盯着李正宰的背影还有些许羡慕。
那么,接下来——
就只剩下给他添乱的人了。
李正宰单手插兜,微微屈膝靠着柱子,望着光鲜亮丽的人群,边漫不经心摇晃酒杯,深邃的眸子边像是沉默的狮王,悠闲地在一张张高谈阔论、觥筹交错的男男女女的脸上巡视。
不过到现在为止,还没见到那位亚洲首帅。
及至宴会高/潮时刻降临,那位大小姐走上台,发表着华丽亲切的致辞,他总算找到那张脸。
李正宰翻出号码,给那家伙发去一条短信后,就着大小姐温馨、真挚感谢各位来宾的词,缓缓退到阳台。
此刻月亮悬挂夜空,往常早已被浓稠黑色铺满的夜,现在却被璀璨的灯火驱散开一角,如此明明灭灭的霓虹之下,眺望远方还能看见江边的渔船。
李正宰走到顶端,含着冷意的风徐徐吹来,他所站位置,作为整个首尔极贵的存在,抬眼便轻而易举将整个城市尽收眼底。
所以,这就是权力金钱。
李正宰低眼,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只浅浅咬着烟蒂。由富裕转变为落魄,很长一段时间,不仅仅是周围人带来的影响,哪怕只是看着生病的哥哥,他都迫切渴望往上爬,由此尽管现今事业如日中天,永远有一种不安感。
可金南希不同,和所有家境或富裕或贫寒的孩子不同,她从来对金钱没有那么强烈的渴望。
多数时候,也并不常表露更深的内心,很多人便只通过外貌和日常浅浅的相处,去揣度她,以为她天真可爱,又或许和年轻孩子那样贪恋新鲜。
可直到稳稳与孔侑成家。
才明白她所追求的,不过是稳定的快乐和爱,这无关年龄与阅历。
李正宰也是后来才想明白,作为看得最清楚的一个人,那家伙之所以忍到后面才出手,是笃定他给不了稳定的爱吗?
他心不在焉地把玩着打火机,在黑夜中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声音,可半天也不见打火机被擦开。
直到耳边传来稳健的脚步声,李正宰偏过头,悠悠道:“你来了。”与此同时手中的打火机顺势抛向来者。
“嗯。”元彬抬手轻轻抓住,辨认出是打火机后,他眉头微挑,就见那哥咬着烟静静看着自己。
迎着背后闪烁的霓虹,男人单手插兜的背影,在灯光中格外挺拔沉稳。
年龄小,真是天然不具备优势啊,元彬手懒洋洋伸他面前,直到掌心有一支烟,这才边往嘴里塞,边擦开打火机。
“噌——”
火苗驱散彩光,李正宰微微低头凑近,几缕猩红闪烁,烟草味在阳台弥漫。
他抿着唇深吸一口,而后缓缓吐出一道烟圈,在缭绕的烟雾之下,男人半阖下的眉眼显得有些失真。
元彬知道自己的小动作,终会被他察觉,但他自认为,不可能是这个时候,由此哪怕被找,依旧懒洋洋靠着柱子,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
沉默安静的气氛在阳台蔓延,都是圈内数一数二的顶级演员,哪怕夜色下也能感知到,男人们出色的外貌,优越的身材比例。
半晌,就听李正宰问他:“你是怎么想的。”
元彬不明所以,但很稳得住,只以为他问退圈的事,瞥了一眼后便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