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戈“啧”了一声,笑着俯身给沈鸾掖了掖被子,“你现在……恐怕不能走。” 沈鸾瞪大了眼睛,“为什么?” 秦戈看着她继续俯身靠近,几乎贴着她的耳朵说话,“你说呢?” “我?我不知道啊……我……” “呵……” 耳边传来一声低笑,他微微直起身子,“我想你留下来陪着我,可不可以?” 沈鸾脸色几乎瞬间涨红,她下意识的咬住唇瓣,呆呆的看着他。 秦戈歪头看她,他的小姑娘似乎有点生气,腮帮子气鼓鼓的,但眼神却很软,水灵灵的望着他,似乎……还有点委屈。 他觉得既可爱,又惹人疼,还有……让人忍不住想要继续欺负的病态欲望。 秦戈的语气缓和下来,决定给她正经解释。 “你现在这样还不能走,一来苏白说以你此刻的身子实在经不住继续奔波,二来……” 他顿了顿,压低了声音:“军中恐有内鬼,我这里已经得了些消息,事关祗族入侵的隐秘,你和我接触密切,冒然独自离开,路上多半要出事。” 秦戈不自在地甩了甩胳膊,刚上了药很不舒服,“你得再等等,等我有把握了再送你回晏城,如今你只要好好休养就是。” 沈鸾本来静静听着,突见他如此动作,眼神立马盯了过去,声音也不自控的飙高:“你别动胳膊,苏大夫刚刚不是才说过!” 秦戈的胳膊顿时就僵在了半空,然后慢动作放下。 这丫头怎么一阵儿一阵儿的,这就又敢跟自己大呼小叫起来。 秦戈轻轻叹了口气,行吧,谁让他愿意呢。 “我这每天还要操练,哪儿不动呢,我就挥一挥,裂不开的。” “之前裂开过?” “……就一两次,不多。” 沈鸾气得眼睛都红了,他是不知道自个儿命有多重要吗! 为何这样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再裂一次试试,我立刻就带人回去,眼不见为净。” “行行行,不动,不动了。” 外面有人来找秦戈,秦戈不想耽误沈鸾休息,嘱咐了她几句大步出了营帐。 人出去之后,沈鸾才拽着被子觉得自己大概病的也不轻。 她刚刚是在威胁秦戈?还拿自己的安危威胁?她脸可真大…… 沈鸾低头,耳朵听见帘子动的声音,抬头看去是紫烟,头又转了回来。 “姑娘您醒了?我拿了些热水给您擦擦,外面炖了粥,一会儿就好,等不烫了就给你端来。” 紫烟絮絮叨叨地一边说一边服侍沈鸾,说着说着声音都发颤,“可吓死我了,那些亡命之徒都是不怕死的,我出去看了一眼,地上的血都浸到了土里,如果那会儿秦大人没带人来……” 她抬起袖子擦了擦眼睛,“姑娘,这里真的太危险了,我们早些回去好不好?姑娘若是有个万一……” 沈鸾将秦戈说的话跟紫烟说了一遍,又说,“这事上我是信他的,此刻回去更加危险,所以可能要再等一等。” 紫烟立刻就被说服了,“那行,反正有秦大人在我也安心一些,不过姑娘,您跟秦大人……” 她不好多问,可她是沈鸾的贴身丫头,有些事情还是得从旁劝着些。 “我一直都知道姑娘的心意,秦大人怕是也知道,姑娘为何要答应萧家的亲事,您跟秦大人两情相悦,不是很好?” 沈鸾低着头,嘴角若隐若现地浮出苦笑。 是很好,但她好了,旁人就不能好。 她的身世被人知道的那一刻起,她就没有主动选择的权利。 见她不说话,紫烟也没了声音,没人比她更了解姑娘,姑娘眼睛里的茫然与失落,看得她难过不已。 真希望姑娘能够将压在心底的事情找个人说说,能有人可以与她一共分担。 …… 苏白惊奇地发现,秦帅不作死了。 看他只是站在旁边看着别人操练,而没有挥舞着剑生龙活虎地糟蹋伤口,苏白几乎要哭出声儿来。 “呜呜呜呜,秦帅懂事了……” “滚。” 秦戈朝他翻了个白眼,手痒得不行,只是一想到沈鸾,他硬生生地忍住。 不就是有几天不折腾吗,为了沈鸾他都可以。 苏白捂着嘴笑得一脸贱兮兮的表情,“这人啊,还是得有人管着才像话,秦帅,我分析了一下,小夏兄弟不会就是传闻中的沈三姑娘吧?” “我虽没见过她,却也听过一些传闻,没想到她居然能有如此魄力,佩服佩服。” 女人苏白见得多了,敢混在行军队伍里的他还真没见过,“小夏兄弟是为了秦帅来的?哎可我听说,她的婚事不是已经……” 苏白的笑容一顿,秦戈的眼神令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虽然作为大夫你不需要上阵杀敌,但我身边的人,至少得有自保的能力,我有伤在身不好去操练,你就不一样了。” 苏白脸都黑了,来不及说什么,那边秦戈已经叫了人过来,“让苏大夫活络活络筋骨,点到即可,明白了吗?” “是。” 苏白几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