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连连摇头,眼瞳中满是不可置信,他看着冉冉,像是在看什么奇怪的东西。
“明虫引顾名思义,是术师将自身力量剥离,化作飘游小虫模样,注入被幻术迷惑者的灵台,如此引人清明之术。”
“术法虽然复杂、大多数术士难以掌握要领,但因其只是解惑之术,毫无攻击性,是以对力量多少并无要求。”
“修习到位的术士往往都只会剥离一小部分力量,专精者甚至只会抽离一丝,化作一只小白虫。”
“毕竟完成灵台解惑、使人神思清明,也只需要那一丝力量。”神秘男人回忆着自己所学,面色恍然。
他醒过神后急急开口,面上神色像是要极力证明些什么,“也因此白光越少,说明术士越修习到位!”
“假如你用的真是明虫引,那像你这样发出漫天白光,不仅是在浪费你自己的力量,也更加说明你完全没有体会到明虫引的本质!”
男人越说越急,两只眼睛像要喷出火来。
“所以不可能是明虫引!”他斩钉截铁道:“否则你能唤出如此恐怖数量的小白虫,你的力量岂不是在我之上!”
“简直荒谬至极!”
冉冉歪了歪小脑袋,“哪里荒谬呀,如果按照神秘人叔叔你说的这样、唤出这些小虫虫冉冉就算比你厉害的话...”
“那冉冉的力量确实在你之上。”
冉冉稚嫩的小脸一脸平静,就好像在说,用出这么大规模的明虫引完全不是什么不得了的事呀。
男人气得手直抖,指向冉冉时更是站也站不稳,“无稽之谈!无稽之谈!”
“你一个小娃娃,竟敢夸下如此海口!你可知我修习玄门经历了多少年岁?!无知小儿!”
冉冉默默看着男人激动起来四处喷溅的口水,忍不住不动声色往后退了两步。
她很有耐心也很有礼貌地等男人发泄完才开口,两条小眉毛已经绞在一起,嫩生生的小脸上带着困惑。
“虽然这样说有些不太好,但冉冉觉得神秘人叔叔你好难沟通的。”
男人闻言将手指向自己,干瘦的手指抖了又抖,“我?!我难沟通?!”叫喊时他两个发红的眼球恨不能从眼眶里瞪出来。
冉冉有些困倦地看了看自己手指,还忍不住暗暗比较,“冉冉只是在顺着神秘人叔叔你的话说呀。”
“是你自己说冉冉能用出这种明虫引就比你厉害的,结果你刚刚训了冉冉那么一长串!”
冉冉的两个大眼睛睁圆了,像两颗水润的黑葡萄,小眼神里还带着一点幽怨。
她叹息一声,“冉冉都有点不想跟你说话了。”
男人气得一口气没续上来,差点憋死在那儿。
“你这个小娃娃!你!你真是欺人太甚!”
冉冉无辜地眨眨眼睛,甚是不理解,“神秘人叔叔你才是不要欺人太甚,冉冉已经很有礼貌了!”
“气煞我也!”男人发狂地在白光中奔来奔去,双手痛苦地撕扯着头。
“这世上竟会有如此气人的小娃娃!同她说话像有一万根钢针在我脑子里捶来锤去!岂有此理!”
冉冉默默看着,心下忍不住反思,神秘人叔叔好像要发疯了一样,可她真的没做什么过分的事呀。
这时清越的嗓音忽然响起,一个意想不到的身影沐浴着光缓缓出现,最先吸引人视线的,是那一头绿毛。
“堂姑,你不会光靠嘴炮就能打赢这个邪师吧!那你也太棒棒了!”
来人不是沈定海又是谁!
男人神情惊异,嘴巴像再也合不上一般,“怎么会?!你分明应该还处在我的幻术里!”
冉冉沉重地叹出一口气,她觉得神秘人叔叔好像无药可救了。
她上前扯住沈定海的袖子把人往男人跟前带,“事实都摆在你眼前了,冉冉已经用明虫引解开了你的幻术。”
“要不然二侄子怎么能好端端地站在这里。”
男人惊惶地连连后退,“这不可能!这不可能!这样强烈的白光怎么可能...”
“你这小娃娃的力量比我强?不不...”他抱住头,神情看上去比之前还痛苦。
诸多超越男人认知的事情接连在他面前发生,让他原本坚信的东西轰然崩塌。
冉冉瞧了又是无奈地叹出一口气,她看向沈定海,“这些东西冉冉都说过,但神秘人叔叔就是不信。”
“冉冉每句话都是真心实意的,二侄子你说他为什么不相信冉冉的话呢?”
沈定海被解了幻术,灵台还被注入了一丝冉冉的力量,现在只觉得神清气爽,神采奕奕。
他潇洒安慰冉冉道:“堂姑你别沮丧,很多人都无法接受超越他们认知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无论你怎么解释,对方都只会觉得你在乱说,甚至还会理直气壮地反驳你。”
沈定海心知他没有冉冉堂姑那么心善,看见敌人这副窘样,他嘲笑两句还不及。
只是碍着冉冉在场,他不好太过分,当下只说。
“可笑是这位大叔身为术师,竟也不知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的道理,固执地认为自己知道的一切事都是对的。”
他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