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他们根本没等多久,几乎是眨眼间,大黄狗的身后已经出现了许多条毛色不同品种也各异的狗。
甚至不只是冉冉他们来时的巷子,通往左右两边的巷子也被许多狗塞满了。
狗这一物种,在经过人类社会长期的驯化后,几乎已经成为忠心护主的代名词。
它们有的可爱,一举一动都能把人的心萌化,有的帅气,威风凛凛,让人看着就心生欢喜。
在现代社会,狗是很难被人讨厌的,也因此,很多人都忘了,狗也只是兽的一种。
一旦它们身上的兽性爆发出来,从小生活在规则和社会保护中的人类,是没办法面对那样凶恶可怕的眼神的。
即使不谈气势,光论战斗力,人也很难同一群狗匹敌。
狗有尖利的牙齿和爪子,有可以嚼碎骨头的咬合力。
而人现在的状况是手无寸铁,血肉之躯。
更重要的是,狗没有理智。
因此它不会瞻前顾后考虑前因后果,对上一个敌人,它的大脑里只有一个想法——咬住敌人的喉咙、将敌人撕碎。
这就是纯粹的兽性。
人性在人类社会的普遍常识之中,是高于兽性的。
可现在,人性却很可能被这兽性击败。
沈定海的声音发着颤,“堂姑…我说我以前被狗咬过你信吗?”
没有回应。
沈定海猝然睁大了双眼,因为站在他前面的冉冉忽然抬脚迈了出去。
大黄狗和所有的流浪狗都更加警惕起来,它们压低脑袋,低哑的喉咙中传来攻击的嘶吼。
最为可怕的眼神更是一错不错地,死死盯着冉冉。
“堂姑?!”
一声怒吼,为首的大黄狗猛然朝冉冉张开了大口,飞溅的粘稠唾液从它厚重的唇肉间飞出。
沈定海一声尖叫,就那么卡在了喉咙里。
他明明看见大黄狗将冉冉的手一口罩住,却奇异地没有咬下去?!
“堂姑你做了什么?这狗为什么不咬你?”
大黄狗非但不咬,甚至热情地用舌头舔起了冉冉的整个手,好像冉冉就是他的主人似的。
随着大黄狗散发出善意的信号,周围所有狗都一改凶神恶煞的模样,变成了人类社会所喜闻乐见的那种小狗。
冉冉见状松了一口气,“这下可以确定,不是二侄子你说的什么本地帮会,它们确实是老何养的狗。”
“啊?”沈定海哭丧着一张脸,“这又是怎么确定的?堂姑你慢点,我真的跟不上你的节奏……”
眼瞅着沈定海有些心累得慌,冉冉耐心解释道。
“这只狗狗是所以不攻击我,是因为我给他问了老何的味道。”
“老何的味道?”沈定海一脸懵逼,“可我们不是连老何的人都没见过吗?从哪儿弄他的味道?”
冉冉闻言,不紧不慢地用另一只手从小布包里掏出发烂的工资本。
“老何的味道这上面就有,每天领工资的时候,每个工人都是要自己签字确认的。”
沈定海惊地张大了嘴巴,“这…就不说用笔在本子上写字能留下多少味道,那可是老何好几天以前写的,就算有味道也早消失了吧?”
冉冉摇摇头,“消失倒是没有消失,就是纸张上面关于老何的气息已经相当微弱,即使是嗅觉灵敏的狗狗的鼻子也没办法闻到了,所以…”
冉冉温柔地摸着大黄狗的头,“在狗狗扑过来的一瞬间,我就用灵力加强了这种味道。”
“它立刻就将我当做了老何的朋友,甚至是老何本人。”
沈定海呆滞地点点头,“灵力原来还能这样玩。”
总之至此,被狗围堵的危机总算是解决了,冉冉只是指了指出去的方向,大黄狗便立刻领会了她的意思。
许多条狗像会呼吸的潮水般退开,只留下大黄狗和跟在它身后的几只狗。
“这应该就是老何每天饲养的那几只,其余跟随而来的流浪狗,应该是臣服在大黄狗的武力之下,默认它是这片地盘的首领。”
沈定海仍旧不敢靠近,他隔得远远的,“原来是这样,我刚才还在纳闷,老何一个人怎么喂得了那么多狗。”
大黄狗兴高采烈地摇着尾巴,带领着冉冉他们穿梭在昏暗不见天日的小巷子里。
沈定海心惊胆战地断后,“这路看着也不像我们跑进来那条啊?”
冉冉走在最前面,揉了一把大黄狗的脑袋,“因为我想让阿黄带我们去的是老何平时喂它们的地方,不是出口。”
沈定海惊奇道:“这狗现在不仅认堂姑你做主?还能明白你的指令?太夸张了吧?!”
冉冉有些哭笑不得,“没那么神奇,逻辑很简单。”
“老何是它们的饲养者,几乎每天雷打不动来喂它们,可现在老何已经消失了好几天。”
“它们饿了。”
冉冉娇小的背影在狭窄的巷子间竟显示出一种令人无比安心的安全感。
“在这样的情况下,当它们第一时间再次闻到老何的味道,肯定是希望老何或者我们能给它们带来食物。”
“所以我们的目的地不需要给出指令,狗狗自己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