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戏什么意思?!我们可以走了吗?!”
阳光和沈定海激动地面面相觑,定军山面上也难掩震惊。
冉冉反应不大,眉眼间反而带了点烦躁,“早说全部推理出来就算通关,根本不用费这些功夫…”
“我还以为要跟真子当面对峙、让她彻底清醒才行。”
而原本崩溃大哭的真子,在恐洞发出巨响后,整个人渐渐平静下来。
这状态和恐洞意识上线后颇为相似,但又有着细微区别。
冉冉仔细观察着,感觉这样的状态才比较接近心如死灰,所以这回真是清醒的真子了?
“你还好吗?我该怎么称呼你?”
冉冉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她想真子在现实生活中肯定不叫这个名字。
真子缓缓抬起头,神情冷漠又平静,“不重要。”
她的视线盯住冉冉,越盯越紧,“我想知道你是怎么猜出来的。”
冉冉撇撇嘴,反正都要走了,她不介意给真子答疑解惑,“最后这一点内容——真正的孩子…”
她露出一点莫名的笑意,“我完全没有任何证据,是根据恐洞的惯性来的。”
“现在想来恐洞还真是恶趣味。”
“惯性是什么意思?”
真子问出了所有人心中的问题。
冉冉缓缓道:“无论在恐洞里发生的事有多么离谱,它都在一定程度上反应了现实。”
“因为它就是跟现实世界结合才得以存在的。”
她看了看站在她身体两旁的真子和骆明林,“这个矛盾点其实早就出现了。”
冉冉扯开嘴角,“现实世界,我还没听说重女轻男呢。”
短短一句话,却振聋发聩。
在场男性感到震惊,更多是因为冉冉仅仅凭借这么一个小点,就能做出推翻全局的推论,并非是对恐洞演绎的重女轻男情节所震撼。
冉冉继续道:“所以我大胆猜测,这一切都是反过来的幻想。”
“真子你在现实中,是骆明林的角色。”
“你小小年纪就被收养在骆家长大,和骆明林相伴,从一开始你就是为了骆明林而存在的,类似…”她的声音顿了顿,“童养媳?”
“没有家庭和睦,也没有两小无猜、竹马青梅,骆明林或许有点喜欢你,但并不多,否则难以解释在你想要自由、想要逃出这个家时,他只能想出挖洞这么拙劣的计策。”
冉冉有理有据道:“他要是真心想放你走,直接趁着骆库骆果不注意偷偷放你走就好啦。”
“他有很多种办法,可他偏偏选择了和年幼的你一起挖出一条生路…”冉冉没忍住露出嘲讽的笑意。
“说明他根本没想过要放你离开。”
“他只是假装出一副愿意拯救你的样子,好让你对他还心存幻想。”
“他为什么要放你离开呢?在他的观念,你整个人就是属于他的啊,你的人生就是为了他而存在的啊。”
冉冉的声音平淡如水,却偏偏听得人毛骨悚然。
现在的世界,大家越来越强调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
没有谁是为了谁而活的,也不应该这样,如果这样的观念真的存在,那只会给人绑上一副让人无法呼吸的枷锁。
真子的眼睛里流出血泪,朱砂般鲜红,划过她苍白的脸颊。
“他只会将你渴望自由的诉求,视作可以解闷的小打小闹。”
“一个拥有自由的人,怎么会懂得一直被圈禁的附属品的心心念念。”
真子眨了眨眼睛,瞳孔被血泪染得鲜红一片,她轻轻道。
“对他存心幻想,的确是我错了。”
骆明林站在原地不敢相信自己刚刚听到了什么。
真子抬起手,轻轻收紧了手掌,骆明林突然被一股力量压缩起来,整个人扭曲变形,最后竟然在原地炸开。
粘稠的血浆溅了众人一身,冉冉离得稍微远一些,也不免脸上沾上几点。
真子垂下眉眼,脸上无喜无悲。
“他不是他,只是依照我心意幻化出来的人,但他长着和他相同的脸,此刻我已清醒,看着不免恶心。”
真子说完,抬眸看向站在最后面的骆库。
“还有你,也令我生厌。”
平淡的语气,吓得骆库立刻跪倒在地,苦苦哀求起来,“放过我吧!我什么都不知道!”
真子毫不理睬,同样轻轻一捏手掌,骆库以和骆明林一样惨烈的方式失去了生命。
满身血污,人已经被吓僵的沈定海终于明白了什么叫恐洞的主宰。
主宰就是,轻轻一抬手,你就得死。
对比之下,骆库血盆大口的攻击方式算什么啊!
他的声音抖得不像样子,却还是忍不住说话,“我们…是不是该庆幸真子是个讲道理的大BOSS…”
“万一她就是心情不美丽,非要我们死…我们真的只有被捏死的份……”
阳光同样被吓傻了,“我终于理解为什么恐洞的生还率那么低了……”
冉冉伸出白皙的手指拭去脸上的血渍,“她选择这样的方式对待进入恐洞的人,说明她内心深处是想被唤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