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冉有些惊讶,“所以您那个时候就知道莱昂诺尔小姐有喜欢的人了?”
阿尔芒点点头,“我虽然没像她那样热烈地爱过人,但我知道爱一个人的表现是什么。”
冉冉越听越好奇,“后来呢?”
“后来仰仗那位【学识渊博、观点犀利的学者】,我和莱昂诺尔之间的关系竟然一天天好起来。”
“只要我们开始独处,她就会分享她们两个之间相处的细节。”
冉冉震惊地看着阿尔芒,“您竟然也很喜欢听?”
“当然,我真的很好奇。”
阿尔芒理性分析道:“莱昂诺尔应该也是没有感受到我的排斥,所以才愿意一直分享给我听。”
“甚至好几次,她说的话明显超过了一个崇拜者、一个知己的限度,她也只是微微一愣,观察我的反应,然后继续说给我听。”
冉冉好奇起来,“您是什么态度。”
阿尔芒挑眉,“就像你这样,好奇的态度。”
冉冉皱皱鼻子,“肯定没有这么简单,最起码也是好奇但理性的态度。”
“好奇让莱昂诺尔小姐产生分享欲,理性让莱昂诺尔小姐信任您,她知道您不会泄露出去。”
阿尔芒微笑点头,“伊丽莎白是一个聪明的孩子。”
“后面我和莱昂诺尔的关系进一步发展,她甚至带我去见那位姑娘。”
冉冉睁大眼睛,“所以莱昂诺尔小姐爱人的身份,是她主动告知您的?”
“对,没有什么学识渊博、观点犀利的学者,只有一个酷爱看报理想远大的小镇姑娘。”
冉冉似乎能从说这话的阿尔芒眼中看到那位生动活泼的小报姑娘。
“您所说的认识那位姑娘就是指的这件事?”
“是的。”阿尔芒笑着看冉冉,“伊丽莎白你好像对此很惊讶。”
冉冉直接道:“我是对莱昂诺尔小姐直接带着您见那位小报姑娘的行为很惊讶。”
“我觉得无论她多么信任您的品格,这都是一件相当冒险的事。”
阿尔芒仿佛带着欣慰的语气让冉冉琢磨不透,“伊丽莎白是个有警惕心的孩子,这样很好。”
“正因为莱昂诺尔能将一切都呈现给我,所以我在她心中的地位应该比我想象的还高。”
冉冉思忖着,“听下来我觉得您才是莱昂诺尔小姐的知己,至少在我看来是这样。”
她又重复了一遍,“她把您当做知己。”
“她和那位小报姑娘是做不成知己的,人和人只有境遇相同才能感同身受,您和她成长轨迹相似,拥有相同的疑惑。”
“唯一不同的是,她遇到了那个人,而您没有遇到,否则…”
“说不定您会成为第二个莱昂诺尔小姐呢。”
冉冉得出结论,“您是她被束缚、被规划的人生里唯一的知己。”
阿尔芒听得眼眸中染上些许恍惚,“大抵是这样。”
“所以后来我对发生在她和那位姑娘身上的事冷眼旁观时,她才会那么失望吧…”
“她的信任交付给了错误的人。”
“从一开始我就不是为了成为她的知己而接近她的,我只是好奇。”
“我从小被灌输夫妻和婚姻的含义,可从没人告诉我爱情是什么,爱情应该是什么,我十分困惑。”
“产生那样大变化的莱昂诺尔似乎是这个问题的唯一答案。”
“我只是按照我的观念在行动,一切遵从本心,最后的结果我好像没做错,却又好像犯下大错。”
阿尔芒平静道:“莱昂诺尔的信任我悉数接收了,那她的仇恨我也该全盘收下。”
冉冉一震,阿尔芒说到错误。
他的做法当然不能说错误,即使不是无可指摘的,也无需因此产生罪恶感。
但他的话还是让冉冉觉得太凉薄了,简直就像是她会说出来的话…
冉冉为自己的想法错愕。
她困惑地按住心口,是因为来到了伊丽莎白的身体里…所以她的情感也远比原本的她丰富么?
她竟然能感知到阿尔芒的话是凉薄的,放在以前,她只会无比认同阿尔芒的话。
最终冉冉只是叹出一口气,像是为莱昂诺尔和那位姑娘之间的故事画下句点。
“我明白莱昂诺尔小姐为什么会这样对待您了,可您呢伯爵?”
按照阿尔芒的说法,他要全盘收下莱昂诺尔的仇恨,那他就不该对她这种态度。
“伊丽莎白你试着猜一猜吧。”阿尔芒真挚道:“你可以将这视作我给你的一道题。”
“我希望你能答对。”
冉冉没花费太久,直接道:“怒其不争,哀其不幸。”
短短八个字,让阿尔芒满意地笑起来,他看着冉冉的眼神像在看世界上最珍贵的宝石。
这完全是华文方式的表达,可阿尔芒准确地理解了其中意思,要不然他不会露出这么惊喜的表情。
和音乐一样,语言有时也是很神奇的东西。
但冉冉还是解释道:“无论怎么说,莱昂诺尔小姐让您失望了。”
“就和她把您当做知己一样,这是相当私密的感受,我不知道我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