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直是咎由自取。”
知晓了内情,老佛爷缓过心神,再没有之前的心软和怜惜,只剩下厌烦和不耐。
“行了,左右现在她们俩也醒不过来,哀家就先回慈宁宫了。”
实在是在这淑芳斋多待一刻她都觉得烦躁。
说着,老佛爷起身便走,乾隆起身跟着。
母子俩沉默着走到了淑芳斋外,乾隆送太后上了轿辇,这才开口:“晴儿怎么不在皇额娘跟前伺候?”
太后闻言,想起了刚刚晴儿直奔淑芳斋内殿的着急模样,心中最后一丝期望也消失殆尽了,只剩下失望和烦躁。
“她喜欢淑芳斋,担心里头那两个,以后便让她在淑芳斋住下...”
她已经给过晴儿机会了。
半月的禁足没有让她清醒过来,但老佛爷已经不抱希望。
“她是在您身边伺候的人,皇额娘做主便是,只是皇额娘身边到底得有个贴心的人伺候...”
皇额娘到底年长一些,慈宁宫空旷又安静,还是得有个年轻的孩子养在跟前,给慈宁宫添些热闹和生气。
太后明白他的意思,直接打断他:“欣荣伺候得很好,哀家喜欢她,皇帝不必费心再寻旁人...”
这些时日晴儿禁足不在跟前,都是欣荣在伺候,前前后后心细周到,比之晴儿做的也不差半分,太后是真的喜欢。
特别是对比晴儿之后,便更加珍惜这份难得的孝顺之心。
“既如此,便让欣荣陪着您便是...”
看出她眉宇间的欣慰,乾隆点头应下,状似不经意间,提起:“皇额娘今夜怎么不带上她?”
还不知自己的儿子铺垫这般久便是为了这一句问话,太后想起欣荣,叹息一声
“那孩子今夜发了热,哀家便让她好好休息。”
今夜还真是多灾多难,淑芳斋惹出来的糟心事就不说了,连欣荣也跟着莫名病了一场...
太后如今偏心欣荣,说话难免偏颇,出于心中的厌恶难免把锅扣在了淑芳斋的头上。
“那孩子白日里和永琪出宫之时还好好的,去探望一下愉妃之后便病倒了,她年纪小经的事儿也少,难免被小燕子的胡闹吓到......”
毕竟一个格格提着鞭子在妃位娘娘的宫中肆意打砸,威胁恐吓,说出去实在是骇人听闻了一些。
被吓到?
想起那女子潋滟狡黠的美目,乾隆倒不觉得她会被这些事情吓到,她与淑芳斋积怨颇深,对永琪也不甚友善,愉妃和淑芳斋起冲突,她该是幸灾乐祸才对。
只是...
为何突然病了一场?
太后看着他,难免迁怒:“皇帝,你喜欢小燕子但也不能任由她在这宫里胡作非为,你看看她都做出了什么事情来?拿着鞭子冒犯愉妃,威胁欣荣,如今又伤了紫薇...”
那小燕子为什么敢这般大胆,还不是皇帝惯的。
她的好儿子平日里最喜欢寻些新奇的花样,爱之欲之生,在他兴趣消散前,无论什么错误他都能容忍。
那小燕子形式荒唐大胆鲁莽,但也算是宫里难得见的稀奇模样,误打误撞入了皇帝的眼她也能理解,只是皇帝再怎么喜欢,也不能这般无下限地放任。
提起此事,太后难免对皇帝有些怨言,开口指责:
“紫薇到底才是真正的皇室血脉,怎么能任由小燕子一个假格格这般欺负?”
“皇额娘教训的是。”
乾隆不曾反驳,他的确是觉得小燕子张扬又大胆,比之宫里的其他人更多了几分没有的鲜活气,是以平日里多纵容了几分,但那几分兴趣不足以支撑他对小燕子无下限地容忍和包容。
因此他赐婚永琪与欣荣,不会允许自己寄予厚望的儿子娶一个毫无根基的民女。
在太后几次惩罚淑芳斋之时他也不曾开口解围。
如今小燕子闯的祸事更大,他自然不会容忍。
看着太后难掩疲倦的脸色,乾隆轻声开口许诺:“皇额娘放心,儿子以后会严格管束淑芳斋,不会再让他们有机会生事惊扰到您...”
本来出了事也该去求掌管后宫的皇后,没有轻易去打扰太后的道理,更没有越过皇后让令妃去主事的规矩。
到底是他纵得淑芳斋的人没了规矩,一点小事便要闹得满后宫的主子都在淑芳斋聚集。
最好是这样。
得到皇帝的保证,老佛爷也稍稍出了口恶气,心思松懈下,难免挂心独自在慈宁宫的欣荣,又想起那一桩被耽搁的婚事。
“永琪的婚事...皇帝究竟准备如何安排?”
永琪到底是亲孙子,太后实在不忍心他误入歧途,若是实在不听劝告也就罢了,可她看着今日永琪的样子,也不是无可救药。
就说刚刚,若是以前,只怕他早就和晴儿一般冲进内殿去了,哪顾得上什么事情真相,可他今日没有立刻冲进去,甚至在听那宫女说了真相之后,再没有进内殿去的想法。
永琪终于也知晓事情轻重,不再一股脑地护着那小燕子,也学着明辨是非了。
老佛爷欣慰,也免不得替孙儿张罗。
当日是怕愉妃犯蠢,以死相逼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