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刘彻双手撑膝与她平视,笑着问,“张公子都能叫,为什么我不能叫,缇萦可不能偏心...”
缇萦也不知道为什么,分明张珩这样叫了几年她也未曾觉得有什么不对,如今他只是这般叫了一次,却莫名让人羞耻。
缇萦瞪了他一眼,“反正不能叫。”
瞪圆的眼睛像极了炸毛的狸猫,羞恼的模样也格外惹人怜爱,眼看她白皙的脸颊上泛上了薄粉,难得的羞涩模样,刘彻心软成了一团。
“缇萦为何总与我划清界限?”
却还是故意激她,有些委屈地语气,“缇萦不是说,我是你的未婚夫吗...”
缇萦甚至觉得在他眼里看到了很诡异的哀怨,下意识开始自省,是不是避嫌太过了让他伤心了?
那她也是顾着彼此的清誉...
不对...
缇萦反应过来,瞪了他一眼,“我们才不是未婚夫妻,你可别坏我清誉...”
“怎么不是?”
刘彻不容她抵赖,“缇萦亲口承认的,怎么能反悔?”
“那是拜托你帮忙...”
“可缇萦也有私心不是吗?正好我也有私心,我们心有灵犀...”
诡辩。
也很可疑。
缇萦说不过他,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满腹狐疑,“你是不是当时就算好了...”
“怎么会?”
刘彻打定主意装无辜,半点不认,“缇萦可不能诬陷我。”
缇萦却越想越不对劲,她怀疑那日自己是中了谁的激将法,以至于稀里糊涂地就应下了这未婚夫的名号,甚至还欠了他一个人情,也暴露了自己的心意。
亏大发了。
缇萦正想问个清楚,远远看见一队亲兵从林子深处走来,正好解围,刘彻眼神示意对方在远处静等,随后交代缇萦,“我过去一趟,缇萦在这里等我可好?”
缇萦点头。
那些卫兵只看铠甲便知身份不凡,可对刘彻的态度却十分地诡异,缇萦总觉得他们连眼神都透露出了一股谨小慎微的谨慎。
恭敬得过了头。
脑海里泛起了百种猜测,缇萦想得入神,耳边忽地听到什么细微地梭梭声,随后脚背诡异地一凉,还不带低头看,就听见远处一声提醒,
“别动——”
好像十分着急。
缇萦对上了刘彻难得显出几分惊惧的眼神,对着自己的方向无声举起佩剑,下一瞬长剑嗖地一下破开长风,落在她脚边,有什么东西应声而断。
缇萦想低头看看是什么,却被捂住双眼,“很脏,别看。”
轻柔又温和。
缇萦心颤了一瞬,刚刚的惊悸随着温柔的安抚很快散去,拿下捂在自己眼前的大手,低头只看见断成两截却还微微颤动的草蛇。
的确很恶心。
女孩嫌弃地避开视线,脸上带着几分痛苦,刘彻担心她受了惊吓,正欲开口细问,就听见对方有些委屈,“脚崴了。”
就这么一条无毒的草蛇,非搞得那么紧张,好像是有多大的危险似的,缇萦险些以为是被逃窜的白虎盯上了,结果就是这么常见的长虫。
要不是顾着自己的形象,这蛇她自己就能解决,哪里像现在这样狼狈,甚至被吓得崴了脚,简直颜面尽失。
缇萦疼得蹙眉,也很委屈,“都怪你,干嘛要吓我...”
刘彻未曾想到她不怕蛇虫,倒是被自己给吓了一跳,无奈又好笑,“是我不好。”
见她的确疼的难受便让她靠在树干上,自己则是屈膝蹲下给她轻揉,细致又耐心,好像能包容她的一切,甚至即便是无理取闹他也能全盘尽收一般。
缇萦更觉得不自在,不着痕迹地揉了揉发烫的耳根,疼痛减缓的同时,唇角藏不住的笑意,只是在刘彻起身时,很快藏住。
她崴了脚必定想休息,刘彻将她扶好,“时辰不早,我们回去吧。”
回去也好,左右她是站不住了。
可是...
看了看眼前前不着山后不见路的丛林,缇萦有些迷茫,“怎么出去啊?”
这里每一棵树都长得一样,她已经记不起来时的路了。
这般记性,若是遇见了什么心怀不测的歹人后果不堪设想,刘彻不知多少次为此担忧,“往东走便能出去,不到两刻钟便能下山。”
两刻钟。
缇萦嘴瘪了瘪,“可我怎么办?”
显然意有所指。
刘彻看着她,忍笑发问,“那我背你?”
那最好不过了,她才不想自己走,每走一步都是对她脚踝的极其不尊重。
只是答应得太轻易,是不是显得太不矜持了?
缇萦正犹豫,又听见对方说,“还是算了。”
算了?
为什么算了?
这男人怎么回事儿?
“那我怎么走嘛,脚好痛的...”
比起委屈地埋怨,倒像是下意识地撒娇,刘彻受用极了,却不愿轻易如她所愿,面上装作为难,“可外面那么多人,让人看到不好。”
“有什么不好,那些人都以为你是我未婚夫呢,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