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一脸懵逼。
段小舞寻思着,他要真是X先生,这岂不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俩人虽然不对盘,但那都是多少年的老黄历了。
再见就算不能做朋友,但老同学、老邻居的情分总还在。
于是她冲安娜使了个眼色,自己则往副驾驶上坐。
半边屁股还没挨到坐垫呢。
就听后排的男人阴扯扯的冒出一句。
“让我一个人坐后排?要不我干脆下车,自己打个出租去?”
“呵呵——”段小舞干笑两声。
重新下车,钻进后排。
为了拿到技术,她可以忍。
段小舞这车,后排有些逼仄。
她三哥最讨厌坐她的车。
加上此时又塞进来一个长手长脚的大高个儿。
给段小舞留下的空间就更少了。
她有些不自在的扭了扭身体。
身旁的男人纹丝未动,一路都在半阖着眼睛假寐。
搞得段小舞想抓紧机会问一嘴技术的事儿,都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于是她干脆掏出平板,开始处理工作。
跑车行驶在回市区的高速路上。
速度虽快,但车厢里却非常的安静。
只偶尔传来几声段小舞的美甲戳动平板的声音。
“段小舞……”
常容突然叫她。
“嗯?”段小舞扭头看向他。
男人还维持着假寐的姿势,但双眼不知何时已经睁开了,也不知道盯着她看了多久。
两个人四目相对,段小舞率先挪开。
车窗外的阳光倾洒下来,段小舞清晰的看见,常容的左边侧颈上有一颗小巧的黑痣。
令他整个人看起来,既妖冶、又性感。
“……你今天结婚?”
许是因为小睡了一会儿,常容的声音有些沙哑。
与段小舞印象中那个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常家少爷大相径庭。
“本来是的!但你刚刚也听见了,我未婚夫把我给绿了。”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
段小舞总觉得自己在说自己的伤心事,常容却在憋着劲儿暗爽。
她狐疑的看了他一眼。
顺杆爬坡,“你真的是X先生?”
不料身旁的男人又闭上了双眼,拒绝交流。
“……”段小舞差点没忍住,当场破功。
不过她还是让安娜把暖风打开。
现在虽然是夏末初秋,但这人身上居然只穿了件单薄的白衬衣。
就这样睡觉怕是容易感冒。
她继续埋头工作。
却听一旁的常容又冷飕飕的来了一句。
“真丑。”
“什么?”段小舞没听清。
常容莫名有些闹脾气,又说了一遍,“指甲、还有你脸上的妆,真丑。”
“……”段小舞差点被气呛到。
拜托,她今天的美甲和妆造可是全T市最知名的造型师——宋琳亲自做的。
这人是出国喝了几年洋墨水,把眼睛都喝坏了吗?
她干脆将平板一把扔在座椅上,直接和他开门见山道。
“常容,你到底是不是X先生?这对我很重要。”
你要不是,立马下个路口,自己麻溜儿的下车。
“你想知道?”常容眼皮都不抬一下。
“我几年没回国,现在没地方住,你给安排安排?”
“你?没地方住?”要不是从小两家就是邻居,段小舞就要相信了他的鬼话。
据说,他爸就是做地产生意起家的。不光是在T市,全国各大一二线城市都有他家的产业。
而这家伙又是独生子,他现在告诉自己,他没地方住?
见这家伙一副赖上她的表情,段小舞突然灵机一动。
“不去医院了,先送常少爷去兰士帝酒店。”
“我不住酒店……”常容刚要说话,段小舞的手机又响了。
一个今天尤其刺眼的名字,在屏幕里不安地跳动着。
——李明月。
段小舞一时懊恼,怎么就忘了拉黑这位绿茶呢。
她刚要挂断,车子却突然一个急刹。
安娜立刻回头,“抱歉老板,前面好像出了车祸。”
好在几人都系了安全带,并无大碍。
但当段小舞回过神来时,手中的电话已经被接通。
那头,传来李绿茶轻轻柔柔的声音。
“喂,小舞——你还好吗?”
段小舞将腰上因方才急刹,而揽上来的长臂挥开。
回道,“我好得很,什么事?”
李明月被她气哼哼的语气搞得一怔。
犹犹豫豫、酿酿酱酱,半天硬是不开口。
段小舞情不自禁的翻了个白眼。
“没事我挂了!”
“等一下,小舞——”
“对不起,我知道今天这样的日子还把九嘉哥叫出来,是我不懂事。可我实在是没办法了,在T市,除了你就只有九嘉哥还愿意帮我。”
段小舞忍了好久,才没将脏话说出口。
“第一,婚礼当天把新郎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