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初的时候,春天的气息已经很浓了,外面春雨绵绵的,御水湾的柳树全都长出了新芽。
段小舞和冯一宁坐在别墅大厅的地毯上,身边全是零钱和红包。
“你这到底是准备了多少啊?安娜刚安娜提进来的时候我还没觉得,现在一倒出来,一张地毯都摆不下这些红包。”
冯一宁两只手捧起身边的红包,又让它们从手里漏出去。
段小舞一边往红包里赛着钱,一边回答。
“三千过个吧,多准备点总不会错……小花!不可以咬红包!”
被段小舞呵斥了的小花摇着尾巴又把红包放下。
“放心,就这几十个,我们自己装完然后混在里面就好了,沾沾福气,其他的都是已经装好的,我只是想有点参与感,不然事情全都让常容一个人做完了。”
冯一宁白了她一眼。
“行了行了,知道你家常容什么都宠着你了。真是,堂堂小段总,现在三句不离你家常容,真是时代变了。”
冯一宁抓起还没有放零钱的红包,一边说一边往里面装钱。
两人正忙着,冯一安和松子就推着李淑意进来。
冯一宁一看见李淑意就站起来,段小舞也放下手里的红包直起身。
“妈妈,您冷不冷啊,虽然现在开春了,但是温度还是很低的,应该再盖一条毯子。”
李淑意拉起她的手,笑着回答。
“不冷不冷,宝宝,妈妈暖和的。”
松子看冯一宁检查李淑意手是不是真的不冷的样子,忍不住笑道。
“一宁,你现在跟阿姨就像身份转换了一样,你是妈妈,她才是女儿。”
旁边的人都在笑,包括李淑意,只有冯一宁没有笑。
她在松子的小腿上踢了一脚。
“嘴闭上,没人把你当哑巴。”
冯一宁改名是在元宵节之后。
李淑意的情况越来越好,从一开始的会主动坐起来,主动吃饭。到后面能够简单和人交流,开始认清楚人。
元宵节之后,医院同意李淑意回家修养,只要每个月去复查就好。
出院的第二天,全家人,包括松子和段小舞夫妇,都陪着冯一宁去把名字改了,然后把户口上在了冯一安的后面。
看着户口页上面次女那两个字,冯一宁伸手抚摸了很久。
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除了松子和她的感情,像在原地踏步。
对于松子每天一没事儿就往自己家跑,冯一宁一开始是反对的。
奈何李淑意看这小伙子的次数多了,有时候还留他在家里吃饭,这简直成了松子赖在宋家的保护伞。
今天听说段小舞的婚纱会送到,冯一宁早早就过来等着看第一眼,后脚松子和冯一安就把李淑意也带过来了。
几个人把李淑意推进屋,李淑意就不愿意在轮椅上坐着了,也要和段小舞,冯一宁一起坐在地摊上包红包。
于是一群人都坐在段小舞家大厅的地摊上包红包。
距离婚礼还有不到一个月,常容现在每天实验室和家里两头跑,等他晚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冯一宁一行人已经看完了婚纱,在他家吃完了晚饭回家去了。
常容打开卧室门,段小舞正坐在床头看书。
“回来了,楼下给你留了饭菜,在保温橱柜里,你自己拿出来吃。”
段小舞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头看自己的书去了。
常容没有转身下楼吃饭,而是走到床边,单膝跪在床边,用额头在段小舞的脖颈间顶了顶。
“累死了。”
段小舞伸手拍了拍他的后脑勺,问道。
“有工人在工作,而且实验室就只打好了一个地基,也不用你自己动手,你怎么累了?”
“不是实验室建设的事儿累。”
常容闷闷地说。
“哦?那是什么累?”
段小舞问完,常容抬头和她对视了一眼,然后抽走了她手里的书。
隔着被子把段小舞抱进怀里,常容的头放在段小舞的胸口上。
“白天在工地的时候,我就在想,今天为什么还没有过完?”
“为什么会这么想?”
“因为我觉得过得太慢了,这样到我们的婚礼,我就还得等二十三天。如果过了今晚,就只有二十二天了。”
段小舞噗嗤一声笑出来。
“原来你在烦这个,我还以为是实验室建设遇到什么困难了呢。我都准备说,新容曙光大楼已经建完了,我可以把建设团队借给你,他们的效率还不错。”
谁知她刚说完,常容一拳头直接狠狠砸在被子上。
“干嘛?搞恐吓啊?”
“段小舞,你根本就不把我们的婚礼放在心上。”
“噢哟,这是发脾气了?”
段小舞两只手举在耳朵边。
谁说常容是国内外优秀科研人员,是沉稳冷静的杰出人才?
这明明是只会在老婆面前耍小脾气的,小气鬼粘人大狼狗。
“好了,去吃饭。”
“吃过了。”
“那去洗澡。”
这话常容爱听,站起身就往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