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娜的声音不小，周围不少人都听见了，纷纷扭头看过来。
“那不是杨婧旖吗？听说她在国外混的不错呀，怎么连件礼服都买不起？”
“什么不错，给外国人打工而已，现在多半是被人家踢了，所以才回国发展。”
“我怎么听说她好像还在江城弄了个公司，前段时间还去北清招聘了，都上新闻了。”
“先弄清楚是不是她的吧，之前她在巴黎的时候不也说有家公司吗？后来被网上扒出来，是那个叫查尔斯的外国人。她早就把品牌卖给人家了，说白了也是个打工的。”
那些人的议论声纷纷钻进了杨婧旖的耳朵。
但她毫不在意。
在巴黎，更难听的话她都听过。
王小娜倒是对那些人的议论很满意，甚至还夸张的向杨婧旖确认。
“都是真的吗？”
“你真的是被人赶回国的吗？”
杨婧旖嘴角噙着的笑意不减：“王小娜，你不觉得自己很幼稚吗？都快快三十的人了，还在这儿玩儿拉帮结派言语攻击这一套。”
“我为什么回国有那么重要？”
“你就那么关心我？”
王小娜脸上的笑容僵住，没好气的反驳：“少自作多情，谁关心你了！”
“好了好了。”何柳军适时的出言打圆场，“难得大家能聚到一起，今天我还邀请了许多其他的贵客，别闹的太难看。”
说着，他话锋一转。
“不过婧旖，王小娜有句话说的没错。”
“同学一场，要是你有什么困难可以说出来，别人不帮你，我还会不帮你吗？”
何柳军最后一句话说的暧昧，在场的都是成年人不傻，都能听出他话中话。
王小娜冷哼一声：“何柳军，你还对她余情未了啊？不过人家恐怕现在看不上你。”
何柳军也不否认，故作风度的笑了笑：“男未婚女未嫁，一切都有可能。”
杨婧旖觉得不可思议。
当年自己家里出事，何柳军和王小娜一行人那样欺负自己，现在居然掉头来说喜欢她。
她从不知道喜欢一个人的方式会那么残忍。
“抱歉，我有男朋友了。”
杨婧旖冷声拒绝，就像齐书以前对她的评价一样，她从不会和人玩儿暧昧，留期望。
这是她的礼仪，也是处事原则。
“看吧。”王小娜幸灾乐祸，“我都说人家看不上你了，你还上赶着热脸去贴冷屁股。”
何柳军没想到杨婧旖会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拒绝自己，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他咬了咬牙，皮笑肉不笑的问：“真的假的？你可别骗我？我怎么听说你在国外一直都是单身。”
“这才回国多久，就有男朋友了？”
“谁啊？做什么的？今天怎么不带过来让大家看看。”
“该不会是觉得拿不出手吧。”
尖锐的话语让杨婧旖对于高三那年的记忆又变得清晰了许多。
当时她在便利店打工，何柳军带着人来光顾，向她甩了一叠钱，让她翘班陪他去酒吧玩儿。
杨婧旖拒绝了。
何柳军就对她恶言相向。
那也是她第一次知道，一个人口中能说出那么难听的话。
再之后，何柳军隔三差五就会带着王小娜和卢甜等人来便利店来找她麻烦。
就算她特意找店长调班也避不开。
“我男朋友什么样，和你有关系吗？我为什么要向你解释和证明？”
杨婧旖淡声回怼，清冷的声线和何柳军有些暴躁的语气形成鲜明的对比，却无形中压了何柳军一头。
王小娜趁机火上浇油，道：“何少，你何必自找不痛快，说不定人家是觉得你配不上她这位国际知名设计师，所以才好心找了个理由敷衍你。”
“你还真上纲上线了。”
何柳军死死盯着杨婧旖，冷笑道：“我不过是玩玩儿而已，我爸可不会允许我娶一个私生女进门。”
“私生女”三个字一出，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下来。
所有人都看好戏般的盯着杨婧旖，甚至有人拿出了手机悄悄偷拍，想将杨婧旖失态的模样拍下发到网上赚一波流量。
然而镜头刚对准杨婧旖，她的身后就多出了一抹高挺的身影。
对方一身黑色休闲西装，堪比模特的九头身简直无可挑剔。
更让人经验的是对方年轻帅气的脸。
在场不少的女性都红了脸，小声的向周围的人打听来人是谁。
杨婧旖注意到周围的异样，心中若有所感的跳了下，她欲要回头确认肩上便一暖多了一件带着淡淡香气的外套。
杨婧旖愣了下，认出那是汤姆福特的乌木沉香。
她曾经在采访中提到过，那是她最喜欢的一款中性香氛。
细嗅之下，她又发现这味道和她印象之中不太一样，多了抹阳光的清新。
是宋沐燃身上的味道。
“久等了。”
“让你等我拿了衣服一起上来，你偏不。”
“害我找了好久。”
带着宠溺的埋怨让杨婧旖听的耳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