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陆景麟把强行押送变成讨薪大队后,兴许是定逸师太觉得这边没什么危险了,所以她就让仪琳自己过来跟着——反正都要还俗了,她又何必当恶人?
当然也可能有眼不见心不烦的缘故,毕竟仪琳动辄就想要往后看看,每天郑萼返回大队后她都要好好问问情况,这让定逸师太挺无奈,所以干脆就放人了。
而知晓这事儿的恒山弟子们,尤以某个话痨为首的俗家弟子便开开心心的跑去买了漂亮衣服和一顶软帽将仪琳打扮了起来,然后……
然后陆景麟就瞧见了一个羞羞答答的仪琳。
被郑萼拽到陆景麟跟前后,仪琳目光躲闪的问:“陆大哥,是不是……很丑?”
“你这让我怎么评价呢?”陆景麟白了一眼一脸八卦的郑萼,而后才道:“感觉起码比你身后这人漂亮个十倍左右吧。”
仪琳呆呆的回头,正好看到郑萼在对着陆景麟做鬼脸,于是立刻急切的解释道:“不是的,我比不得师妹,我就是个干干瘦瘦的小尼姑……”
这姑娘日常对自己的魅力都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以至于陆景麟都时常觉得她要么不是不照镜子,要么是审美有恙——就郑话痨这汤圆脸……
算了,还是不诋毁她了。
郑萼笑道:“现在可不是小尼姑了,而且也并不干干瘦瘦。好了,我就不打扰啦,陆公子,照顾好师姐啊!”
看着她飞快的远去,仪琳又呆了一会儿,这才转头看向陆景麟,羞怯道:“陆大哥,我……我还俗了。”
陆景麟有点不知道该做啥反应,半晌后才道:“那……恭喜?”
在‘王八蛋王八蛋掌门冷禅’的呼喊声中,场面一度很尴尬。
实话说陆景麟这会儿有点慌乱,因为眼下仪琳还俗后她眼中的柔情蜜意登时又上了一个台阶,可陆少爷压根不是爱的死去活来的那种类型,也没处理这事儿的经验,故而遇上这等感情充沛的女子只觉得头皮发麻,然后就下意识的想把气氛往歪带——说钢铁直男不会谈恋爱大差不差就是这么一回事了,区别只在于直男会毁气氛,而陆景麟则因为日常不着调会把气氛导向古怪的地方……
于是他目光飘忽着胡乱道:“咳,那什么,还俗了也好,起码以后家里不必备着两套锅碗了,我去抓个兔子什么的你也不用满脸悲切的念往生咒了,更不用我绞尽脑汁开导你关于兔子是如何征服大明这件事,可喜可贺可喜可贺。”
仪琳闻言有些羞恼的跺了跺脚:“陆大哥!”
这娇嗔模样看得陆景麟一呆——往日里她是做不出来这动作的,许是心里还惦念着自己是个出家人,但现在她就宛若褪去了枷锁一般,少女的魅力瞬间爆表……
陆少爷当场就觉得更麻了:哪个干部能经受这样的考验啊?
于是他立刻岔开了话题道:“话说出家时要受戒,还俗没有仪式吗?”
仪琳老老实实的答道:“没有呢。我听师父说,原本还俗是破戒被赶出佛门的意思,后来……后来禁佛的时候有大批僧尼被遣返……”
陆景麟其实早就知道这个,只是眼下气氛略为尴尬且逗仪琳说话挺好玩陆少爷才没话找话——仪琳性子认真,问一句她就能老老实实的解释许多。
但话说回来,单单听她柔柔的说话都挺享受,和郑萼那个话痨有显着区别。
记得原着里仪琳陪着令狐冲养伤的时候还讲过故事,陆景麟便假装行路无聊让她讲讲,于是仪琳就开口道:“从前有个樵夫,他路过一座桥时不小心将伐木的铁斧掉进了河里……”
陆景麟没想到她居然还听过这个,耐心听完后若有所思道:“哎,我好像听过不一样的呢。”
仪琳立刻上当:“是哪里不一样?”
陆景麟道:“前面都没区别,后面是这样的。但听河里的声音又问道:不是金斧头也不是银斧头,那么你掉的就是铁斧头了?那樵夫欣喜道:是,我掉的就是铁斧头!他话音刚落,河里忽然冒出来一个满脸鲜血脑门上还插着一把斧头的白胡子老爷爷,他一脸怨念阴森森道:这么说,砍伤我的就是你这龟孙了?”
仪琳听完瞪大了双眼,半晌后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紧接着又小声的念了句阿弥陀佛也不知是向谁在道歉——许是那被砍伤的河神——但随即却再次笑了出来。
陆景麟继续一本正经道:“所以这个故事教育我们,闯了祸立刻就跑,千万别逗留在原地,不然事情会很严重。你看非非就是如此,每次编排了我之后她都跑的飞快……”
仪琳笑得不行,老半天后才柔柔的说道:“陆大哥总是有那么多听着挺有道理的歪理。”
陆景麟笑道:“我教你个乖,有道理的从来都不是歪理,而但凡我告诉你的,那都一定很有道理。不然你看,有个形迹可疑身份不明的老头突兀的塞给你一把金斧头和一把银斧头,你敢要么?万一那两把斧头是杀人的凶器,樵夫拿回家后忽然就有衙门的捕快上门,那浑身是嘴都说不清了啊!”
最后陆景麟断言道:“所以年轻的姑娘哟,好好的记住你陆大哥的话,以后也能少吃点亏,知道不?”
二人边走边说笑,气氛好的一塌糊涂,莫说是沿途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