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的揶揄方证大师和冲虚道长就宛若没听到,而莫大先生却是哼了一声以示不满——倒不是不满于陆小凤,而是不满于某两个想要违约的人。
莫大先生生气是应该的,毕竟他一开始就反对合作,但方证大师却是先提了条件同意了,加上陆景麟的支持才使得老莫改变态度,可现在已然签好了合同这俩人却想毁约,这换谁来心情能好?
尽管老莫是明明白白的不希望任我行出狱的,但相较于这事儿他更在乎信誉的问题——江湖汉子一口唾沫一个坑,说出去的话怎能随随便便就更改?
早干嘛去了!
更何况,方证呵冲虚俩人想违约没去找任盈盈,反倒是先来和陆景麟谈,这明摆着是想让陆景麟继续当中间人去把这事儿取消,同时还希望他震慑那俩人不要乱说话——合同还在人家手里呢,若是这事儿公开的话,他少林武当又该如何自处?
所以莫大先生此刻心里是这么想的:俩什么玩意啊?
半晌之后,冲虚道长发话了:“陆施主,此事已然有所变动,那任教主出狱后能否整合日月神教还两说,这算是他们无法履约……”
陆景麟一挑眉:“所以道长的意思是不放人?”
冲虚脸不红心不跳道:“也不是这个意思,倘若任教主能保证履约,咱们自是要跟着合同走的。”
这话说的就很有意思:老任都没放出来呢,他跟哪儿保证履约去?
所以陆景麟又道:“那么道长的意思就是先将人放出来,然后问问他要不要履约?若是不能的话,就把他继续关回去?”
冲虚不吭声了。
便在此时一个冷着脸的女子从楼上下来了,她傲然看着冲虚道长道:“归根结底,你们就是想让景麟把这事儿担下来,若是不出岔子倒也罢了,但凡出了岔子那便是景麟的错,届时不管是收拾烂摊子的还是背恶名的都是他,是也不是?”
陆景麟瞧见她忽然出头就乐了。
怜星宫主威武!
“好处都是你们的,风险都是他背,天下哪儿有这等道理!”怜星冷着脸,一脸鄙夷。
方证大师见状垂下眉毛道:“阿弥陀佛,话不是这么说,老衲只是觉得事发突然,需要大伙重新拿个方法出来……”
“专业的叫法是从长计议。”陆景麟一本正经的点点头道:“大师您继续。”
方证直接闭嘴了。
在场除了某个啥也没听懂的小丫头正挠头外,余者都是聪明人,谁还能忽悠谁啊?
“真要从长计议的话,起码该把日月神教的人一并叫来不是?”怜星兀自嘲讽道:“不然知道的以为你们想从长计议,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觉得景麟年幼不懂事,想骗他替你们违约呢!”
方证和冲虚忽然就觉得今天来得属实有些冒昧了,话没说两句就生生挨了一顿怼——有些话男人是不能说的,但女人却是可以直接撕破脸皮说出来,故而怜星几句话就让他们下不来台了。
倘若换成旁人的话,多少还得给他们几分面子,可怜星宫主需要给他们面子么?
当然,换成其他人的话陆景麟没准还能接个话让他们下台呢,可是方证和冲虚么……
有一说一,陆少爷是真不爱跟他们玩,当初若非是为了s结算,孙子才搞这一出呢!
话又说回来,这破事儿也是和任盈盈相关的事儿,陆景麟忽然就发现但凡沾上任盈盈那事情就必然没有顺利的——初见面抢人时如此,让她弹琴导致了归海一刀和海棠花被追成了狗,抓她作证她连个台词儿都没说左萌萌就自尽了,现在更离谱,东方不败直接没了……
所以这女人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提醒他陆少爷离无聊的人远一点?
便在此时,看热闹好了好一会儿的陆小凤忽然说话了:“若我是你们的话,这会儿大抵会去梅庄看看。因为看守任我行的人若是知悉黑木崖之变的话,会不会有其他选择也未知。”
这话还是很有些道理的,至少陆景麟就知道原着里就有某个人一直想要和任我行做交易学吸星大法来着,若是他看准机会药翻余下几人的话,任我行可就不用旁人救了,届时合同自动失效。
方证和冲虚闻言对视一眼,然后立刻起身道:“不错,合该先去看看状况。”
陆少爷白了陆小凤一眼:你哪边儿的?没见我正在看他们笑话么!
陆小凤却没在意,反而笑嘻嘻的问陆景麟:“看热闹去?”
看他这态度陆少爷就想起来了,武当木道人是他朋友,所以看在木道人的面子上陆小凤才给了冲虚一个台阶下。
可问题是,木道人又是什么好货色了?
于是陆景麟冷笑了一声:“这么烂的天气就适合在屋里喝酒睡觉,没事儿谁乐意出去啊?”
话音刚落,忽然有人在屋外接话道:“不错!若非有事要办,老夫今日也不想出门啊!”
这声音听着很苍老,但自带一股霸气,听起来来者就是个不怎么好惹的人物。
大堂内的人齐齐转头看向门口,但见一个须发皆白却穿着一身黑的老者负手走了进来,他身后则是举着把伞微笑的向问天以及脸色莫名难看的任盈盈。
“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