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至被外祖父母安抚好了,
“曹公公!”
“唉,我们小长至来了啊!”曹厝看到他,高兴得很,光看着他的小脸,就能开心一整天。
“快来,老奴给我们小长至备了点心,还软乎着呢,快来吃!”
“曹公公,你最好了!长至最喜欢你了!”
听着殿外长至咋咋呼呼的声音,赵广渊眉头紧皱,亏他还想着要重点调查这个孩子,可这咋呼的性子,哪里像他了?
啧啧。
曹厝简直眼瞎得厉害。
巳时正,昨晚通知的十一位男童都悉数前来,为防打草惊蛇,赵广渊又特地交待把六个女童也叫了来。林秋山的小孙女冬雪也跟着长至一起来了。
赵广渊嫌弃地看着他那一脸呆样。
小跑着凑了上去:“殿下,你也不喜欢青豆子的味道是不是?殿下你这里还有我娘那边的洗手液没有?长至要洗一下手,待手洗净了,就没有怪味了。”
先帝很体恤农人辛苦,每每开镰之时,秋收之时,都会率众到京郊与农人同食。
长至见冬雪得意地跑到他面前说自己剥完了,嘟了嘟嘴,长至的方法才是最好的。
把几个表现较好的孩子叫到跟前,鼓励了他们一番,留下了两个小童。其余人也都赏了些东西,才让他们离开。
长至好开心。殿下还是最喜欢他这个书童!他没剥完豆子,殿下竟也没骂他!
赵广渊一愣。
赵广渊拧眉,‘不是牛不是羊……像青草的味道,才不想吃……’这话,是谁说过来着?
长至不喜欢手上沾的这个味道。
“才不是什么?不是投机取巧?”
赵广渊看着长至,“回去收拾一下,晚上去那边。”
“才不是。分明就是一股怪味,像青草的怪味。长至又不是牛又不是羊。”长至不喜欢吃青豆子。
等长至洗完手回来,赵广渊已是收起心中的激动。
这会正是青毛豆软嫩好吃的时候,曹厝从陵户的手中买了许多,每个小童面前一簸箩,看谁最快把豆子剥出来。
不过要是剥一箩筐豆子,长至这个法子便是最有效,速度也最快。
长至一听就懂了,快活地拉着冬雪跑出了行宫。
也就他敢左右张望,这里面绝大多数都是头一次进行宫,头一次见到贵人,头都不敢抬,让做什么就做什么,哪敢有别的心思。
曹厝掩嘴笑了起来,“可不是。”
而另一边的林照夏,自得了鉴定结果,一有空就在琢磨怎么安置长至。
赵广渊留下了长至。
赵广渊往前倾了倾身子,忽然有些紧张,“你,不喜欢吃青豆子?”
这模样是会做出刨自家祖坟取宝,大杀四方,终齐之人?
不看他。对着几个率先剥完豆子的小童说道:“做得好,伺候笔墨就是要眼疾手快,细至又专注,你们都做得好。一会本殿有赏。”
他本来想着把豆荚两端剪开口子,待水烧开,把豆荚往水里一煮,捞起过凉,只轻轻一挤,豆子就出来了。好剥手还不痒。
赵广渊早知长至有些小聪明,瞥了一眼下方,速度快的几个小童,簸箩里只剩一半豆荚了。
那会的殿下还小,就说了这样一番话。把先帝逗得哈哈大笑。
长至分辩:“才不是。”
也?长至愣了愣,又瞪圆了眼珠子。
长至把两只小手凑到鼻尖,闻了闻,两只手已经洗过,又是架锅又是烧柴,可手上还是有青豆子的味道。
朝赵广渊伸了伸手,“青豆子的味道不好闻。煮熟了就没有了。”
赵广渊自然知道宫里常取笑他不是牛羊的这个典故。目光紧紧地盯着长至,“所以你也讨厌青豆子的味道?”
长至剥了十来个就停手了。小脑袋乱转。左右看了看,见大伙都在专注地剥豆子,就他一人左顾右盼。
曹厝眼珠子都瞪圆了。看一眼长至,再看一眼赵广渊。
“好勒!”
赵广渊一只手紧紧地握住了椅子的把手,固作镇定:“胡说,分明是很好闻的味道。”
“怕是水才煮开,别人的豆子已经剥完了。”
斜眼看他:“我都教了你这么久了,你就想到这种投机取巧的招?”
往一边歪了歪,很是嫌弃,“跟曹厝去洗手!”
此时的豆荚里面未成熟,带一层软膜,黏在软壳上并不好剥,壳子剥开,还得把豆子抠下来,而壳子外面又带了一层绒毛,摸得久了,还会手痒。
他觉得耳热,那孩子怕是唾沫都要喷到他耳朵里了。
长至眼珠子转了转,忽悠了他身边两个男童,三人便蹑手蹑脚地离开了队伍。
长至摇头:“不喜欢。青豆子有一股怪味。”
接下来考察小童们的专注力。男童女童分作两拨,大家一起剥豆子。
而小童手又正嫩。
曹厝记得那时候,殿下也是四五岁的年纪,先帝带着殿下到京郊,农人献上了新鲜采摘的青豆荚,煮熟了端与先帝吃。
曹厝也猛地扭头看向赵广渊。
是殿下!殿下小时候也这么说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