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光柄眉目一横,“谢晚,你这个贱人,你还敢来!”
哪怕他现在再怎么张牙舞爪,对谢晚来说都无关痛痒了。
谢晚脸上仍挂着淡淡的微笑,“怎么说傅叔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来看看傅叔也是应该的,对了,我还给傅叔带了些生活用品……我可是听狱警说了,宴初一次都没来看过你。”
一句话,直接戳中了傅光柄的肺管子。
傅光柄脸色顿时难看起来,对于谢晚的到来,他很是警惕,“宴初不来才是对的!无事不登三宝殿,老子如今被你害成这样,你休想再利用老子作文章害宴初!”
他思想封建,把儿子当成命根子看,傅宴初还是独子,将来是要延续他们傅家的香火的,如今他这般了,还是不连累儿子的好!
“傅叔怎么这样说话呢?”没想到傅光柄如此为儿子着想,谢晚笑容有点凝固,脑筋却转得飞快,“害了你的到底是谁,你自己心里不是最清楚?指使你来杀我儿子的,是傅宴初和程雅,不是我!”
“你他妈放屁,要不是因为你欺骗了宴初,坏了他的大事,他会……”话说一半,傅光柄就意识到谢晚是在套他的话了,他脸上顿时浮起一丝阴笑,“谢晚,你休想诈我!”
谢晚刚刚有些激动的心又瞬间跌落到了谷底,不过她脸上却不动声色,“傅叔,这怎么是诈你?我是怕傅叔你被人当枪使了还不知道呢。”
谢晚目光一动不动地注视着傅光柄的表情,“你看,你现在在这里头受苦,宴初可有记着你们之间的父子之情,可有来看过你一次?”
傅光柄到底也是个血肉之躯,他如今已经这般光景,人生是没有盼头了,唯盼再多见子女几面,但是傅宴初却一次也没来过,他心里怎么会好受?
见他沉默,谢晚继续添油加醋,“傅宴初和程雅他们两个联合起来算计你,你是被人利用了!你甘心替他们顶罪,如今坐牢的是你,受苦的也是你,这也实在是太冤了不是吗?”
“程雅?”
傅光柄刚刚一阵沉默,这才听清了谢晚嘴里提到了这个名字,他脸上顿时浮现出一点疑惑。
谢晚看他这表情不像作假,眉头微微蹙了蹙,“怎么傅宴初连这也瞒着你吗?他跟程雅小姐可是……”
意识到谢晚这只小狐狸是想套他的话,傅光柄也有点怒了,“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他一把将话筒挂了回去!
“傅光柄!”
无论谢晚再怎么喊,他都不理谢晚,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容留话筒嘟嘟地响。
谢晚只能不甘心地走了。
看刚刚傅光柄的反应,他似乎并不知道程雅这个人,难道这件事真的跟程雅无关?也跟傅宴初无关?真的只是傅光柄个人的报复行为?
难道真的是她多想了?
谢晚眉头紧锁,低头走出监狱大门的时候,冷不防一个声音尖锐突然在身后响起,“谢晚!”
谢晚一转身,没想到居然看到了傅红霞!
多年不见,傅红霞模样大变,倒不是说五官什么的变了,而是眼前的傅红霞皮肤蜡黄暗沉,一头秀发因为烫染的关系变得十分枯燥,像一头黄色的稻草披在肩上,整个人看起来特别没精神,而且还特别显老,完全不像二十来岁的女孩子。
谢晚差点没认出她来,倒是她一看到谢晚,怒火中烧,踩着一双哒哒作响的高跟鞋走过来,手里拿着的名牌包就朝谢晚脸上砸去,“果然是你这个贱人!”
谢晚脸色一沉,伸出手在空中一把截住她的手腕,然后使劲狠狠一捏,顿时疼得傅红霞龇牙咧嘴,“贱人,放开我!”
谢晚倾身上前,捏着她的手腕将她狠狠一推,傅红霞踩着高跟鞋一个重力不稳,连续往后退了几步,差点跌倒,谢晚冷眼瞧着她,“你嘴巴给我放干净点!”
傅红霞狼狈地站在那里,恶狠狠地瞪着她,“你害了我妈,还害了我爸,我不会放过你的!”
谢晚双手抱臂,上下打量了她一眼,五年前她嫁给了快能当她爹的廖不凡,现在她虽然满身名牌,可是看起来日子过得并没有想象中好。
也是,当初她敢算计李思阳,李思阳可不会这么轻易放过她。
谢晚隐隐有听李思阳说起,廖不凡自从被前妻分走手上的大部分财产后,在这方面非常警惕,婚前就逼傅红霞签了协议,傅红霞还想着嫁给了廖不凡之后再与他离婚,分割他的财产,没想到被廖不凡这只老狐狸玩得团团转。
眼看离婚分财产这条路走不通,傅红霞就拿廖不凡家里的东西出去变卖,被廖不凡发现打得半死,从此就老实了。
如今傅红霞跟着廖不凡,廖不凡还时不时赏她点钱花花,还能买点奢侈品,家里也有保姆伺候,也算是满足傅红霞的虚荣心了,加上这些年廖不凡与傅宴初还有合作往来,于是她就这么赖在廖不凡身边不走了。
若廖不凡是个会疼人的也就罢了,偏偏这是个老色鬼,整天泡在粉红堆里,傅红霞又管不住他,可想而知傅红霞这日子过得有多糟心了。
“傅红霞,你能不能有点脑子?”这一世,谢晚并不把这样一个脑袋空空却又爱慕虚荣,一心只想傍大款的人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