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后脊发凉,战战兢兢地开口道:“那女人不是说这位姑娘是病死的吗?”
“那女人嘴里哪有半句实话。”方紫岚神色沉沉,“她说嫣儿姑娘是进村后知道了是瘟疫,然而早在暮山关我与她相见之时,她就说过是瘟疫。若非如此,荣安王又何来理由封路?”
阿宛猛地反应了过来,“从丝帕再到嫣儿姑娘,那女人遮遮掩掩说的全都是谎话,说明她一定知道是谁杀害了嫣儿姑娘。”
“林建,你去找辆板车来,我们带嫣儿姑娘去与那女人对质。”方紫岚冷声吩咐了一句,林建吓得缩了缩脖子,一脸为难道:“方大人,林家村如今这情形,我去哪”
“找不来就自己动手做。”方紫岚不耐地打断了他的话,“听清楚了吗?”
“清楚了,清楚了”林建点头如捣蒜,转身就跑了出去。
阿宛从包裹中拿出一身干净衣服,戴上手衣,正欲为夏侯嫣换衣裳,就听方紫岚道:“还是我来吧。”
“没事。”阿宛轻轻摇了摇头,“这是嫣儿姑娘,我不怕。”
方紫岚没有再说话,任由阿宛替夏侯嫣换了衣裳,之后她站起身垂眸道:“嫣儿姑娘身上有绳索捆缚的痕迹,但致命伤确是颈上那道,是被人活活绞死的。”
方紫岚伸手扶住阿宛的肩膀,眼中杀意毕露,“我定会替嫣儿姑娘讨个公道,伤害她的人,一个都别想活。”
阿宛含泪点了点头,哽咽道:“嫣儿姑娘那么好,究竟是谁杀了她”
她低低的啜泣声在寂寂林中显得尤为突兀,不知过了多久,嘎吱的声响压过了她的声音,是林建推着板车回来了。
“方大人,这个”林建犹犹豫豫地把板车停在了方紫岚身旁,她没有说话只是轻手轻脚地把夏侯嫣放在了上面,“走,回去找那女人。”
她说罢大步流星地往回走去,林建和阿宛紧随其后,不一会儿就回到了方才的院落之前。
天色渐暗,院中飘出袅袅炊烟,方紫岚毫不客气地推门而入,门板不堪她如此用力,哐当一声倒在了地上。
听到响动,女人跑了出来,一看又是他们三人,不由自主地后退了几步,“你们”
“人我找到了。”方紫岚说着手持梅剑走到了女人身边,她一边后退一边喃喃道:“怎么可能,不可能”
方紫岚没有和她废话,用剑押着她走到了板车旁边,“你睁眼看清楚了,进村的医女夏侯嫣,如今就在你面前。”
女人别过头不敢看,却被方紫岚扣住后脖颈强行转了过来。她在女人耳边阴恻恻道:“你若不看,我现在就拧断你的脖子。”
闻言女人惊恐地挣扎不停,方紫岚狠狠地掐住她的脖子,她呼吸不畅脸色发青,“不要”
方紫岚把女人摔在了地上,寒声道:“说吧,她到底是因何而死?”
女人瑟瑟发抖,咳嗽了两声道:“她就是染上瘟疫”
女人话刚出口就是一声惨叫,方紫岚挑断她左手手筋,提着她再次来到了夏侯嫣面前,“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还是说你要试试看,是你的嘴足够硬,还是我折磨人的法子足够多。”
“我说,我说!”女人涕泪横流,“她是对瘟疫束手无策,受不住打击上吊自尽”
这一次女人话还未说完,又是一声惨叫,方紫岚挑断了她右脚脚筋,松手任由她跌在地上,“可惜了,我原本还想给你们母子留个全尸,现在看来不必了。”
她说着勾起唇角,笑得残忍无比,“林建,把那小孩给我带出来。”
林建被她心狠手辣的模样吓得够呛,听她吩咐当即跑进了屋子,去找那小孩了。
女人见林建闯进屋子,明显慌了神,“你要做什么?我没有说谎,你看她脖子上的红痕”
方紫岚忽的笑出了声,“看来我只能亲自给你演示一下了。”
“什么意思?”女人眼中满是害怕,一旁阿宛看不过眼,走到她面前愤声道:“上吊的人面部青紫肿胀,舌头外伸,是死于窒息。而被绞死的人是死于颈骨断裂,死相完全不同。”
女人听完她的话怔愣在原地,见状方紫岚敛了笑,玩味道:“阿宛,你好心解释,不过她可未必听得进去,还是让她眼见为实的好。”
此时林建已经抓着那小孩走了出来,方紫岚一把扯过那小孩,不顾他哭闹不止,转头问女人道:“替他选一种吧,是吊死还是绞杀?”
“不要!”女人拖着腿朝着方紫岚移动,她无动于衷地比划了一下,“那就我来选,绞杀死得更快,他也不会太痛苦。”
“不要!求你了,我说,我什么都说!”女人费力地伸手触碰到方紫岚的衣角,手腕处鲜血滴滴滑落,染红了她的衣摆。
方紫岚捏着那小孩后颈没有动作,女人匍匐在地上,仰起头快速地说道:“不关我的事,是我大哥,是保长杀了她!”
方紫岚俯身用剑尖挑起她的下巴,“你大哥,为何要杀她?”
“她说那个送来村里的渔民得了瘟疫,大哥他们都不信,毕竟送渔民来的人给了那么多钱,谁会花钱给一个得了瘟疫要死的人?”女人不敢乱动,生怕剑尖刺穿自己的脖颈,小心翼翼地道:“所以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