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岚儿出宫之事,臣妾已命秋水吩咐下去,瞒了下来。”方紫沁低眉顺目,对李晟轩道:“陛下莫要担心。”
“皇后安排便是。”李晟轩的神色晦暗不明,方紫沁应了一声是,随后想起什么似的,“不过还有一事,需请陛下相助。”
李晟轩淡声道:“皇后但说无妨。”
“德嘉公主不知从何处得知了先越国公有一柄梅剑,一心想要入手,只是那柄梅剑”方紫沁没有说下去,李晟轩心中了然,“被她带出宫了?”
“陛下英明。此事”方紫沁甫一开口,就见李晟轩挥了挥手,“此事朕自会处置,皇后不必挂怀。”
方紫沁刚要应声,就听外面一阵哗然,秋水喊着“德嘉公主”,随后便是推搡拉扯之声,待她到门口之时,便见秋水被推倒在地,德嘉公主李倩宁趾高气扬地走了进来。
“皇后娘娘安好。”李倩宁行了一礼,俏丽明艳的面孔写满了不情不愿。
“免礼。”方紫沁不动声色,李倩宁便愈发蹬鼻子上脸,“皇后娘娘之前便答应我,要将先越国公的那柄剑拿给我,为何这么久过去都毫无动静,娘娘莫不是反悔了?”
方紫沁走到秋水旁边,伸出手将她扶了起来,不紧不慢道:“德嘉,本宫何时答应过你?”
“你”李倩宁刚要发作,就见李晟轩从宫内款步而出,站在了方紫沁身旁。
“陛下?”李倩宁不由地后退了一步,随后恭恭敬敬地一礼道:“德嘉不知陛下在此”
“倘若朕不在凤仪宫,你便能这般同皇后说话了吗?”李晟轩沉声打断了李倩宁的话,她张了张口,似是想要反驳,却终是不敢说什么。
见状李晟轩神色稍缓,“先越国公的那柄剑,杀气过重,朕已命人毁去了。”
“毁了?”李倩宁愣了愣,还想再说些什么,就听李晟轩转了话音道:“说起来,太后之前与朕提过你的亲事”
他话才说一半,就见李倩宁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陛下容禀,德嘉年纪尚还想多在母后身边留几年,求陛下莫要赐婚。”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李晟轩挑了挑眉,“你的婚事,便是朕不强求,太后也自会做主。”
“德嘉明白。”李倩宁垂眸道:“身为大京公主,德嘉知晓轻重。”
“如此最好。”李晟轩扫了李倩宁一眼,她仍跪在地上,犹豫道:“只是”
李晟轩把李倩宁的心思看得清清楚楚,却仍佯装不知,挥了挥手道:“你若无事,便退下吧。”
“我”李倩宁咬了咬唇,终究还是起身离开了。直至她的身影消失不见,方紫沁幽幽开口道:“想来德嘉公主此来,也不全是为了要梅剑,更是想为玉成王殿下说话。”
“狄戎之部毁约在先,祈佑便是休了左右王妃,也无人能置喙。”李晟轩神情淡漠,方紫沁淡声道:“玉成王殿下心软,若是因狄戎之祸,便要休了枕边人,他定是舍不得。”
“舍不得?”李晟轩不置可否,方紫沁状似不经意地问道:“臣妾斗胆问一句,若是陛下和玉成王殿下易地而处,可会休了左右王妃?”
李晟轩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恍惚中有看见方紫岚的错觉。此时他才惊觉,其实方紫沁也有胆大妄为的一面,只是为了整个方家,极好地掩藏在了皇后这一重身份下。
“不会。”就在方紫沁以为李晟轩不会回答的时候,听到了他的答案,“左右王妃虽生为狄戎公主,但如今已是大京王妃。母族之祸,罪不及她们。”
“然而她们并不无辜。”方紫沁一针见血,李晟轩神情倨傲,“那又如何?只要她们不行危害大京之事,祈佑愿意,留着便留着。”
方紫沁抿了抿唇,李晟轩看似宽厚温和,实则是因他把控一切,不论出了什么事,他都能兜底,故而坦然。可天下这么多事,他担于一身
思及此,方紫沁深吸一口气,强行扯回思绪,岔开了话题,“且不说京城这边,苏老先生所在的石县”
她没有说下去,李晟轩接口道:“朕已命诸葛钰前去,接苏老先生入京。”
方紫沁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不知为何,自从方紫岚离宫之后,她总觉惴惴不安。明日便是中秋之节,然她却难有团圆之时了。
与此同时,千里之外。方紫岚坐在树下,抬头看着日影西斜,忽然想起明日便是中秋了,没想到又是在路上。
她自嘲似的笑了笑,拿出从镇上买的干粮,囫囵咬了两口,看向不远处的山,心中有些忐忑。
“然而她们并不无辜。”方紫沁一针见血,李晟轩神情倨傲,“那又如何?只要她们不行危害大京之事,祈佑愿意,留着便留着。”
方紫沁抿了抿唇,李晟轩看似宽厚温和,实则是因他把控一切,不论出了什么事,他都能兜底,故而坦然。可天下这么多事,他担于一身
思及此,方紫沁深吸一口气,强行扯回思绪,岔开了话题,“且不说京城这边,苏老先生所在的石县”
她没有说下去,李晟轩接口道:“朕已命诸葛钰前去,接苏老先生入京。”
方紫沁藏在袖中的手紧握成拳,不知为何,自从方紫岚离宫之后,她总觉惴惴不安。明日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