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看不清里面的景象,但祈樾也能猜到此刻江言鹿正坐在案几前,垂眸翻看典籍,亦或者是正在画符。
这样想着,他心中便升腾起一股饱胀的满足感,唇角向上勾起。
“这般晚了,鹿鹿竟还在等着本尊回去,她当真是离不开本尊。”
字里行间都透露着我有人挂念的炫耀。
然而言微这一次没有领悟到,他疑惑一瞬,欲言又止。
祈樾瞥了他一眼,心情颇好:“有话便说。”
言微这才收起脸上的疑惑,一脸真诚:
“可是尊上,不管江姑娘在与不在,您寝殿里的长明灯都会亮一整夜的呀。这是您特地吩咐过的,您忘了吗?”
祈樾:“……”
他当即收敛了笑容,臭着一张脸,冷眸睨着言微。
极具压迫感的冷意落在身上的那一刹那,言微终于后知后觉自己说错话了。
他心中的小人瞬间发出尖锐的爆鸣声。
言微瞬间闭了嘴,并将自己缩成一个鹌鹑,满脸悔意地站在祈樾面前,弱弱开口:
“抱歉,尊上。”
祈樾想将他捏死的心都有了:“不会说话就滚!”
言微立刻麻溜滚了。
*
寝殿。
江言鹿正坐在案前看手中的典籍。
经她今日一整日的翻阅,这趟带来的典籍已经看完了一半。
她已经许久没这样一目十行了。
仿佛又回到了刚开始学习符术的那段日子。
她感到无比充实。
将手上看完的这本放下,刚准备再拿起另外一本,一只白皙修长的手就按住了典籍的另外一端。
江言鹿的目光便自然而然落在这只好看又有力的手上,而后视线上移,看到了祈樾。
她有些诧异:“你何时进来的?”
她竟没有丝毫觉察,连开门声都没听到!
江言鹿心道,一定是自己修为不够,才会感知不到祈樾的出现,还是得多加修炼!
祈樾回道:“刚进来。”
少年并未将对言微的冷脸带进寝殿内。
他手指略微一用力,抽走江言鹿手中的典籍:
“今日你已经看了一整日,是不是应该歇息了?”
修真界都是一群废物。
偌大的宗门连个阵法都破不开,还要江言鹿来破阵。
什么事都要江言鹿来做,不如把宗主之位也给她,让她来当宗主!
算了。
祈樾突然转变了想法。
江言鹿本来就已经够忙的了。
若是再当上宗主,他岂不是就要被冷落在犄角旮旯里生灰了?
祈樾将典籍丢在一旁,黑眸明澈,带有极强的引导性:“或者我们做些别的事。”
他刚才在外面被言微的话气到了。
所以他现在急需江言鹿的一个亲亲来增强他脆弱的心灵。
江言鹿思索一阵,觉得祈樾说的有道理,认可地点点头。
“今日看了一整日的典籍,的确应该做点别的事来换换脑子了。”
江言鹿站起身,从案几里侧绕出来,抬脚往里殿的方向走,并像祈樾发出邀约:“一起吗?”
当然要一起!
祈樾长腿一迈,两三步跟上了江言鹿的速度。
只是……
去里殿?
亲亲而已,还要去里殿?
她还要做什么?
祈樾脑子里瞬间蹦出里殿里那张能在上面随意翻滚的柔软大床榻,思维开始发散。
不过片刻,耳朵便开始泛红。
他颇为害羞:“现在吗?会不会太早了些?”
毕竟他们还没举办合籍大典。
江言鹿道:“时辰刚刚好。”
祈樾故作淡定:“既然你想,那便依你吧。”
江言鹿疑惑地看他一眼:“你若不愿意的话,那就我自——”
祈樾立刻道:“谁说我不……”
察觉自己声音有些急切,他又往回收了收:“谁说我不愿。”
江言鹿狐疑地看他一眼,只觉奇怪。
她径直走到里殿的软榻处,盘腿坐下,而后抬起头看向祈樾,一双桃花眼灿若星辰:
“仔细算起来,你我二人许久没一起认真修炼过了,不如打坐到天亮,如何?”
一盆冷水兜头浇下,浇灭心底的火热。
祈樾顿时僵在原地,愣愣地看着江言鹿。
那句“这里太小了我们去床榻上好不好”的话硬生生卡在了嘴边。
他懵了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这就是你说的…别的事?”
江言鹿嗯了一声,满脸昂扬向上的积极正气:
“漫漫长夜,是绝佳的修炼好时机,可不能浪费!”
江言鹿习惯夜里在床榻上打
坐。
内殿不仅摆着一张床榻,里面还有一方软榻。
软榻上铺着一层白灵狐毛做的毯子,柔软又舒适。
她打算这几日在软榻上歇息,便直接来这里打坐修炼。
想着要同祈樾一起修炼,便将他一起叫来了。
她在软榻上修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