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鹿早在太玄剑宗的时候,就跟周涛捋顺了这条宗规的逻辑。
她指着昆仑宫那本同样厚得跟个板砖一样的《宗规总则》的第一百三十七页最上面那一条宗规。
“这上面只说了没有资格带人上山。”
江言鹿又指了指自己:“可我是凤凰啊。”
周涛突然有一种大脑都通透了的感觉。
他睁大眼睛:“对哎!”
江言鹿的真身是凤凰。
一只血脉纯正的金火凤凰。
宗规上只写了不让弟子带人进宗,可没说不让带凤凰进宗。
所以,他私自带江言鹿去昆仑宫,没有任何问题!
“那柯唐——”
周涛看向执意想同他们一起去昆仑宫的柯唐,一时想不出将他带入昆仑宫的好法子。
江言鹿:“你只带了我一个而已,柯唐是我带进去的,同你有什么关系?”
周涛:“!!!”
居然还能这样!
柯唐也一脸佩服。
不得不说,在卡规则钻漏洞这方面,还得看鹿姐。
于是,在这样一个月黑风高之夜。
周涛带着江言鹿,江言鹿带着柯唐,柯唐带着沈蓝诚。
四人贴着隐匿符,悄悄潜入了昆仑宫,落脚在周涛的住所。
周涛迅速开启隔绝结界,压低声音同几人道:
“你们先在我这里将就几日,待我明日一早出去探探情况,回来同你们细说。”
江言鹿颔首:“好。”
……
翌日一早,周涛便出门了。
江言鹿几人在房中打坐修炼,趁机多吸收些昆仑宫的灵气。
一直到了深夜,周涛才拖着一副疲倦的身躯回到宗门。
柯唐上下打量着他:“你做什么去了?”
周涛往嘴里猛灌了一口灵茶,将杯盏放下,站在桌边,叹了好大一口气:
“别提了,我从任务堂出来就碰到了师父,被他抓去同他下了一整日的棋,险些将刚长出来的头发累掉了。”
江言鹿好奇问道:“你师父不是只在花宗主不在宗门的时候,才找你下棋吗?为何今日又将你叫去了?”
周涛一屁股坐在桌前,神秘兮兮道:
“我正想同你们说此事。”
“原本我以为师父找我去下棋,是因为宗主有病在身,无法同他下。”
“但是,棋局差不多快要结束的时候,师父他老人家不小心说漏嘴了。”
沈蓝诚抓耳挠腮:“你师父说了什么?”
周涛几乎用气声说话:“我们宗主他根本就不在宗中!他自前段时间有事离宗之后,就一直没有回来过!”
柯唐惊呼出声:“不在宗中?可他分明让你们宗门的长老传讯给太玄剑宗宗主说,他抱恙在身,不便出宗啊!”
江言鹿眼眸微动:“应该是花宗主提前就同长老们串好了词,但凡有人找他,一律以身体抱恙不便见人为借口,将对方堵回去,所以拒绝的传讯是由昆仑宫宗主发出的,而不是花宗主,因为他压根就不在宗门里。”
周涛点点头:“正是如此!我师父不小心说漏嘴的时候,让我切记不要将此事说出去,这件事你们几人知晓就可以了,莫要再让其他人知道了。”
他原本就觉得沈蓝诚在客栈里的分析很是正确。
今日意外得知宗主不在宗门,更觉得不对劲。
“我们宗主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柯唐拍了拍他的肩膀:“自信点,去掉不会和吧。”
江言鹿眼眸微眯了起来。
不在宗门中。
这倒是有些意思了。
她抬眸问周涛:“暨朝先前的住处何在?”
周涛一愣:“暨朝?”
江言鹿点头:“暨朝对外宣称身死道消之前,不是一直住在昆仑宫中吗?你可知他住在什么地方?”
她打算去暨朝居住过的地方看一看,说不准会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周涛想了一会儿,摇摇头:
“我只知道宗主住在主峰峰顶,暨朝住在何处,我倒是不清楚。”
他自拜入昆仑宫以来,就鲜少听到关于暨朝的事情。
江言鹿思忖片刻:“那就先去探一探花宗主主峰的住处。”
……
几人贴了隐匿符,一路往主峰方向而去。
峰顶亭台楼阁依山势而建,层台飘渺,高百尺有余。
周涛道:“这便是我们宗主所居的地方。”
柯唐一把拉住就要往里走的沈蓝诚:“当心,这里有阵法。”
这阵法看上去颇为凶险。
一旦强行或者是不小心踏入其中,不死也得脱层皮才能出来。
沈蓝诚连忙后退一步:“果然,宗主的殿,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进去的。”
柯唐扭头看向江言鹿:“鹿姐,这阵法你能破吗?”
江言鹿嗯了一声:“能破,就是需要废些功夫。”
但她没动手。
“这阵法一旦被我破开,布阵之人便会立刻有所感应。”
这也是为何无相宗的扶桑树被拔之后没多久,邪魔便大肆入侵无相宗管辖的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