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态。
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她抿嘴点头:“好。”
王魃的目光全然集中在地图与海天之间,并没有注意到秦凌霄的变化。
他随口道:“咱们便坐在大福的背上吧,免得错过那片群岛。”
然而让他意外的是,配合度一直以来都极高的秦凌霄,却第一次做出了不同的选择:
“我……大福的肚子里更安静些,我想在里面梳理丹田。”
王魃不由得回头诧异地看了眼秦凌霄,不知道为何,他隐隐觉得秦凌霄似乎有些怪怪的。
那种感觉,莫名有些似曾相识。
不过他也没有心思细想,再加上秦凌霄的理由也很充足,他随即点点头:
“去吧,有情况我会叫你。”
“嗯。”
秦凌霄低头应了声,随即便飞回了大福的口中。
没了秦凌霄在旁边,王魃倒是难得有些轻松的感觉。
他独处惯了,即便是和步蝉在一起时,两人很多时候也都是各忙各的,最多晚上在一起。
这几个月日日与秦凌霄在一起,他实在是感觉施展不开。
虽然一个漂亮女修陪着,倒也赏心悦目,只是年轻时,他或许还会心猿意马,到了如今,却大多已经看淡。
况且人的底线,向来灵活,一旦有了开始,便很难收场,深知这点的他,这些日子始终恪守本份,不敢越心中雷池半步。
修行亦是修心,人生之挂碍有步蝉、师父、易安、师兄等人便已足够,再增添些,也只是给自己徒增烦恼。
时间匆匆。
两日时间如流水,王魃很快便看到了海天交接处的岛屿。
他连忙从大福的背上飞起。
居高临下,遥遥俯瞰。
一片蔓延数十里的群岛映入眼帘。
“方向没错!”
然而王魃的面色,却反而更加沉重了。
感受着下方海水中越发浓郁的元磁之力,他的心头充满了困惑。
“为何还会有那么多元磁之力?难道是那些膜眼生发出来的元磁之力早已经扩散到整个海域了?”
“可是不应该啊……西海国南岸线距离恶龙渚仅有百余里,那元磁之力也并未扩散到云荡,显而易见,元磁之力的扩散并不是那么容易……那又是为何?”
王魃心头不解。
思来想去,他却仍是不太明白。
只能重新回到大福的背上,继续往地图上显示的方向前行。
三日之后。
他站在大福的身上,看着视线尽头处,直通天穹,横跨南北的巨大海障,沉默了。
……
湍急的海障中。
巨大的章鱼此刻完全缩成了一团。
在它的前方,一位位僧人和浑身画满了奇异色彩的修士,目光充满了戒备地看向上空。
那里,两道神色俱是淡漠的身影,俯瞰着下方。
一个是面容冷淡的白衣童子,另一个却是容貌清冷的绝美宫装女子。
面对如同山岳,气息浩瀚的黑色章鱼,以及下方一位位元婴、金丹层次的修士。
两人却没有半点情绪的波动。
只是这一刻,两人似乎都察觉到了什么,目光不约而同地透过下方的人群,探入了海障之中。
湍急的水流、翻涌的白浪和幽黑的深海并没有阻挡住两人的视线。
在海障下方,一尊面容如水一般平静祥和的僧人,同样抬起头,看向两人。
六目相对。
四周的海浪陡然间变得越发激烈起来。
白衣童子和绝美宫装女子淡漠的眼眸中,第一次闪过了一抹凝重、警惕之色。
下方。
僧人神色平静,并未张口,声音却是已经在两人耳边响起:
“吾名慈无,二位檀越尾随吾等半年,今日终于要动手了么?”
绝色宫装女子不语。
而白衣童子冷淡的脸上,也没有丝毫的波动,冷淡道:
“本想先把这些人料理了,再去料理前面那个什么大头领,倒是未曾想到,此处竟还藏了你这般的人物……化神层次,却守着一群元婴,看来三洲果然是人才辈出。”
僧人却微微摇头:
“慈无恰逢其会罢了,二位还请离去,慈无虽不生不杀,但想要困住二位却并非难事,待后方的羽蛇部主力、蛛魔部、僧王真到来,二位想走怕也来不及了。”
“不生不杀?”
一旁,绝色宫装女子忍不住冷嗤了一声:
“你这晚辈好生虚伪!因你而死,便不算么?你们三洲修士在这辟海兽藏的东西,你莫非不知?”
“一旦送至陆上,轻易便可屠尽一国,为了你三洲修士苟且,便不顾他洲修士生死么?”
僧人面色悲悯地宣了一声佛号,合掌垂目:
“阿弥陀佛……二位檀越所言,罪皆在慈无一身,慈无愿堕阿鼻地狱,历万万年折磨……”
两人俱是没有料到这僧人竟是如此态度,顿时互看了一眼,眼中微沉。
旋即下一息。
白衣童子身后,忽然浮起了一面画满了神兽花纹的巨大战鼓。
鼓槌轰然砸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