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一幕实在是不可思议,以至于即便是王魃这般经验极度丰富的人,却还是看愣了神。
只呆呆看着满道人被戊猿王抡起仙人的牌位,狠狠抡飞了出去。
牌位和满道人脑袋碰撞所发出的巨大沉闷声响,让王魃都忍不住眼角微抽。
他都难以想象若是戊猿王这股子劲抡到他的头上,该有多疼。
被抡飞的满道人同样心头恍惚。
身为大乘修士的他,已经算得上是半仙之躯,此刻脑袋却被牌位硬生生砸出了豁口,隐隐流出少许的淡金色鲜血。
但疼痛于他而言,已经算不得什么,被一头灵兽抡着牌位硬生生破掉自己的道域和规则,这才是让他无法相信,也无法接受的事情!
“为什么?!”
“我明明已经借助仙丹之力,成就大乘之位,为什么竟然连一头七阶的灵兽都……”
他双目圆瞪,金色重瞳竟似都有裂开的迹象,充满了浓烈的不甘!
而戊猿王一板子抡飞了满道人,仍不罢手,瞬息飞身而至,雄壮的身躯肌肉如龙蟠踞,又再度抡起牌位,照着满道人狠狠砸下去!
满道人却仍旧沉浸在难以自拔的巨大反差中。
嘭!
又是一声沉闷巨响!
满道人的身躯便如一块被丢出去的石头,直直穿过虚空,射入更远处。
而这一板子,虽然在他的脸上留下了一个方方正正的红印子,却也终于让他清醒过来!
“是牌位!”
“是那个牌位!是牌位破开了我的道域和规则!”
他眼睛骤然一亮!
戊猿王再度飞身砸来。
醒悟的满道人连忙翻身跃起,极速退后,避开了戊猿王这一板子,眼见对方又挥起牌位朝他扑来,他面色微变,低喝道:
“且慢!”
“我有事要……”
然而戊猿王却根本不跟他啰嗦,三头六臂的它,手脚并用,极速横跨虚空,如猛虎下山左右各抡着一块牌位,对着满道人便是结结实实的两下!
满道人道域、规则皆是无效,眼见牌位扇来,慌乱之中,却也只能如凡人一般抬起手臂挡在前面。
咔嚓!
接连两道咔嚓的声音,远处看着这一幕的王魃,听到这声音,心底都不禁一个哆嗦。
而结结实实又挨了两下的满道人,此刻有苦难言,身上的痛楚也就罢了,更是有种秀才遇到兵的无力之感。
好在他终究没有昏了头,借着戊猿王抡在他身上的力道,慌忙倒飞了出去,拉开了极远的距离,却还嫌不够,又不放心地飞远了不少,这才顿住。
冲着王魃快速喝了一声,似乎生怕喊得慢又挨上一板子:
“叶道友!你且让你的灵兽停住!你我罢手言和如何?”
“罢手言和?”
王魃看着犹如惊弓之鸟的满道人,一时间心中亦是充满了强烈的不真实感。
自见到起,便一贯淡然从容,似是智珠在握的满道人,此刻已经不是狼狈二字能够形容,手臂都不正常的扭曲,因着戊猿王身化丈六金身,体型远超满道人,连番抡砸之下,满道人还有一条腿也不自然地扭向相反的方向。
整个人已经惨得不能再惨。
只是虽然如此,王魃却也没有因此而心生松懈,暗暗召回了戊猿王护在身前,沉声道:
“道友还有何好说的?”
满道人眼见王魃喊住了戊猿王,心头终于松了一口气。
随即双眸复杂地看向戊猿王手中的那两块板子,眼中闪过一抹忌惮之色,感叹了一声:
“当日所有人看走了眼,没想到仙府之中,还藏了这样的宝物……”
“不过,小儿抱金,焉知是福不是祸?”
王魃面色沉冷,声音冷淡:
“道友所谓的罢手言和,便是要说这个么?”
满道人却微微摇头,正想说什么,似乎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仪容不雅,暗自运转法力,头上的豁口缓缓凝合,脸上的红印子也渐渐恢复如初。
只是这段的一条手臂和一条腿,却迟迟没有恢复的迹象。
他心头微沉,只是这个时候也无暇管那么多,看向王魃,沉声道:
“能从我的手中接连逃走,还搅乱了我的计划……我现在渐渐有些相信,你便是陆河仙君留下来的暗手,既然如此,你我不妨做个约定,今日之后,我再也不会来找你或是你身后这方界域的麻烦。”
王魃闻言,心中非但没有喜悦之情,却反倒是多了几分沉重和复杂。
若他是陆河仙君的暗手,那他这些年来的经历,难道仅仅是源自于别人的安排?
若真是如此,那他所遇到的艰难困苦,又有何意义?
微微沉默,他到底还是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执着,只是平心静气地问道:
“既然是约定,那我又需要做什么?”
满道人的话,却让他微微一愣:
“你什么都不用做,我只希望来日我飞升之际,你什么都不做……给我一条生路。”
“给你生路?”
王魃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道:
“我倒是没有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