璃末勾起一抹笑,道:“好,我有重大事情一定会通知你,也会顾忌朝华峰的。”
夙殉却是一顿,盯了她的脸一会,说:“不止是气势,你脸色血气稍比前日弱了一层,你是不是受了大伤。”
“……”璃末又一次清晰感受到了夙殉的敏锐。
“对方是不是一个极危险的人物,所以你不愿意告诉我,把我牵扯进去,而能够伤你到如此,让你忌惮到如此的人,应该不是一般人物。”夙殉缓缓道。“这里是天下第一大宗问天宗,何人能伤你如此忌惮如此……”
“正因为这里是天下第一大宗问天宗,所以无数隐藏的力量与潜伏的敌人,都在针对问天宗,其中有魔道邪道还有正道,甚至也有我们本宗内部人的势力,问天宗就像立在天地间的一靶子,千人所欲万人所谋。”
璃末边说着,边回忆起前几日所见之恐怖异象,所遇之强大古兽。
夙殉眸光流转,一时不说话了。
两人一时相对沉默。
司潇潇端着药走进来,见到的便是两人相对无言的画面。
窗外轻纱飘荡,白花缤纷簌落,春光流泄进来,对坐两人乃世间绝顶之容色,互相平静而沉默地相视,仿佛两人之中有着旁人插不进去的某种东西。
她垂下眼眸,轻声地说:“璃末,我来送药了。”
上次的她,黯然沉默地离开,这次,她却换了另一种方式。
璃末转过头,勾起嘴角,道:“潇潇来了,快来。”
司潇潇端来碗,璃末没有多说,便将药液一饮而尽,却没有马上将碗还给他。
夙殉看向司潇潇,司潇潇肩膀轻轻动了一动,他沉默了一下,道:“辛苦你了。”
司潇潇又低了些头,小声说:“没有,这是我应该做的。”说完,脸上红晕升起,手指尖颤抖了起来。
夙殉又与她说了几句话,便起身离开去外厅处理宗门事务了。
司潇潇呆呆地看着夙殉离去的背影,连璃末将药碗递回给她的动作也未发现。
待得她回神,正巧见璃末收回碗的动作,她轻轻地“呀”了一声,不好意思的伸出手,脸上的红晕更深了,她有些手足无措的接过碗,然后更是深深低下了头。
她一副小心翼翼,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的模样。
璃末将一切看在眼里,脑海里浮现了四个字:情甘自苦。
于是想了想,笑说:“不然,这送药的差事,你让旁人为你做吧?”
“啊?为什么?”司潇潇惊慌失措地抬起头。
“我怕你难过不开心。”
司潇潇顿了一下才过来,脸上一阵红又一阵白,最终她眼中的亮光慢慢的暗淡下去,她咬着唇又一次低下了头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不开心的,我没有去奢望我得不到的东西,我只是,只是……”
“能每日里有机会看到他就行了?”璃末轻轻漫漫地飘下一句话。
这话却是像触动了什么机关一样,司潇潇瞬间白了脸,她惊惶失措地抬头看璃末,璃末眸色平静,宁若琉璃,在春光流泄下如一尊俯视万世的玉佛,这让司潇潇的心跳得飞快,她颤抖着嘴角,轻轻地说:“是……”
她的声音都是颤抖着的。
“其实……夙殉什么都知道,但他不会说。”璃末慢慢地说,像是怕伤害到司潇潇一般地语气轻柔。
“嗯。”说着这话的司潇潇脸色又白了一分,头更低下了。她的眸底甚至泛起了一道水光……
璃末看着这样的她,忽然又不想说下去了,司潇潇这种近乎献祭自虐的喜欢,是青葱少女独有的情念,旁人无从阻止也无从说道。
她与夙殉的日常接触谈话有着旁人插不地来的默契与层级,两人说话点到为止,给彼此分寸,这是两人的默契,落在旁人眼中,却像是一层结界,隔绝开两人之外的所有人,再加上两人容色倾城,气场相应,常常处在一起不免会引起误会。
尤其是引起深深将夙殉放在心底最深处之人的误会。
而夙殉本质上与璃末一样,是不将情爱放在首位的人。
偏偏司潇潇就是一条死路走到底的性子。
所以司仁轩总是叹自家妹妹死脑筋想不开,非要在夙殉一棵树上吊死,不然依她是掌门曾孙女这身份,无数问天宗精英男弟子任她挑选,求着做她的夫婿道侣。
能进天下第一宗问天宗的人都是万中选一,而能当问天宗精英的都是人中英杰凤毛麟角,可是司潇潇除了夙殉谁也看不上,还沉沦如如此受虐自苦的暗恋情节中,无法自拔……
璃末看着司潇潇漂亮的小脸蛋,一时不知道是心疼还是同情她,便道:“你不需要讨好任何人,不需要用温柔去迁就男人,也可以大胆一点的。”
“啊?”司潇潇愣住,想不到璃末会对她说这样的话。她总是一副漫不经心袖手旁观的样子,哪怕对着他们几个从小到大的玩伴,也只是笑嘻嘻地说几句轻描淡写的话,很少去认真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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