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即墨秋智窍初开,看什么都觉得新奇。
骤然被林四叔点名,他只能摇摇头。
“四叔,我不知道……”
晁廉揉了揉手腕,一把抓起即墨秋的肩膀,说道:“这还不简单?多打打就行!哪个武胆武者不是在实战中成长的?我先试一试你的深浅,回头再让十三跟你打……”
当然,前提是禁止大祭司的手段。
否则少冲还不被克得无法翻身?
一刻钟之后——
晁廉隐含后怕地看着被轰出来的山谷,凝重地将少冲拉到身后:“打别人吧。”
死道友,不死贫道。
一行五人离开启国的第七日。
空无一人的深山竹屋出现一名不速之客,此人一副异族风格装扮,一袭劲装,黑发扎成许多小辫子束在脑后。他在竹屋转了好几圈,终于发现被人刻意藏起来的入口。
青年没有丝毫犹豫跳了下去。
让他心惊肉跳的是道路尽头的地宫大门居然敞开着!神色凝重地大步迈入地宫,走了半步又后仰着退回来,弯腰盯着地宫大门旁的绿色植物观察许久,双眸危险眯起。
隐约的,青年周身萦绕着杀气。
这种植物他再熟悉不过。
全大陆只在公西族族地出现。
此刻却出现在此处,本该封印的地宫大门也被人打开,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有公西族的族人葬身于此,意味着困住那些老东西的封印被破开了。他的脑子飞速转动。
得出一个结论——
在他赶来前不久,有公西一族族人也来到此地,被困守在此地的老怪物发现端倪,后者识破这个百年骗局,遂恼羞成怒,动手杀人。而公西族除了他,流落在外的族人便只剩大哥和侄儿他们。埋骨在此的,究竟是他们中的哪一个?这一推测让他白了脸。
青年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大哥,侄儿……是我来迟了……”
这是他五年间距离血亲最近的时刻。
就差了几天,竟是天人永隔!
青年跪在大门旁边,冲着长到一臂长度的植物红了眼眶,隐约还泛起泪意。他周身空气都被感染,充斥着悲戚压抑的气息。
一想到对方死亡时的绝望无助,青年心中悲恸更深,眼泪顺着脸庞在下颌汇聚。
啪嗒啪嗒滴落在植物的叶子上面。
一颗两颗三颗……
第四颗即将落下的时候,植物叶子明显往旁边偏了偏,兀自擦泪的青年并未察觉。
察觉也没什么,族地脾气更大的植物他也见过。不仅见过,还被对方吊着抽过。
“大哥,侄儿……不管是你们中的哪一个,小弟/二叔都一定会替你们报仇的!”青年冲着植物发下了毒誓,又在地宫找到一些疑似大哥/侄儿的衣物碎片,揣在怀中预备带出去,回到族地建一个衣冠冢,也算落叶归根。至于门边的植物?它移栽不走。
青年在地宫逗留一刻钟。
缅怀英年早逝的大哥/侄儿。
他担心自己踪迹会被困守此地百多年的老怪物发现,不得不狠心离开,离去之前还就地取材给立了一块墓碑,又怕墓碑会暴露自己来过的事实,便将墓碑藏得隐蔽。
“若有机会,我会再来看你们。”
立好了简陋墓碑,青年狠心离去。
又一月,青年途径一处重镇。
坐下喝茶歇脚
,耳尖听到茶铺有几个人低语什么。他们叽叽喳喳,让青年本就烦躁的心情雪上加霜。他将茶碗重重一放。
客人听到动静看过来。
见青年人高马大,又见他腰间挂着的武胆虎符,想呵斥外乡人的胆子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讨好的卑微笑容。青年火气压下,继续喝茶,又听到另一桌也在交谈相同的事情。只是他们的声音不加掩饰,吵得人更心烦。青年正要眼神警告,直到——
他从几人口中听到了熟悉的姓氏。
“你说那人是谁?叫什么?”
客人支支吾吾:“不,不知道……”
青年恼怒:“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他确信自己听到了“即墨”什么。
奈何茶铺这些人也都是谈八卦闲聊,内容多是道听途说,与其问他们,倒不如自己去找当事人问个清楚。青年说干就干,留下几枚茶钱,身形眨眼消失在了原地。
留下众人面面相觑。
直到有人低声道:“他去找死吗?”
众人如梦初醒,纷纷做鸟兽散。
他们谈论的是一桩最近才发生的热闹!
这事儿还要从本地县侯说起。
这块地方是对方用战功换来的封地,奉命在此驻守。他没有旁的爱好,就喜欢以武会友,结交各方豪侠,甚至放话能胜过他的人,可得他的一切。若他只是单打独斗的武胆武者,早就被人车轮战了,但他手中手握重兵,哪有愣头青敢大大咧咧打上门啊?
呵呵,前不久就来了个愣头青。
对方听说县侯威名,特地来赐教。
“结果呢?”青年横冲直撞,将在榻上养伤的中年武将抓起来,逼问,“快说!”
鼻青脸肿的县侯看到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