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该如何监督呢?”杨涟苦笑。
他的苦笑,是在苦笑众人不了解朱由检,而韩爌等人却以为杨涟是制止不了。
只有左光斗明白,自己这位挚友和韩爌、高攀龙想的不是一个意思。
在淮北的那段日子,左光斗大概从杨涟口中知道了朱由检的为人。
虽然他还是有些担心,但是却不会像高攀龙一样动辄就污蔑朱由检。
“不行、等回京后,老夫一定要上疏,请万岁将御马监的兵马调往辽东,以免京城遭遇危难!”
高攀龙义正言辞,不知道的还以为朱由检真的是狼子野心之徒。
杨涟和左光斗看着他,心中摇头,随后不再理会他。
韩爌也闭目养神,没有做出什么回应。
高攀龙见状,心中有些轻视他们,便不再说话。
倒是他们冷战的时候,朱由检走进了大辂,并见到了在车上和魏忠贤玩角抵(摔跤)的皇兄。
“弟弟来了?”
见到朱由检来了,朱由校也放开了被他摔在地上的魏忠贤,起身走向朱由检。
旁边的小太监帮他擦了擦汗,而朱由检则是拿出秦邦屏的书信递给了皇兄道:
“这是沉阳秦邦屏的来信,我还没有看,请哥哥定夺。”
“呵呵、弟弟看和我看都是一样的。”朱由校说着,便撕开了朱由检手中信上的火印:“弟弟先看吧,我先喝茶。”
说罢、朱由校转身拿起了拿起了放凉的茶水,爽快的喝了一口。
至于朱由检,他则是在无奈之余,只能抽出信纸,很快将信件内容看了一遍,并递给对方说道:
“看来我想的不错,老奴应该就要进犯沉阳了,他已经开始攻心计。”
朱由校听到战端又要再起,也皱眉放下茶水,接过信纸看了一眼,随后便道:
“这老奴着实可恨,辽东的百姓亦是如此,居然选择从贼!”
朱由校的话,听着有些刺耳,但朱由检却没有办法。
说到底、这个时代还是家天下,在朱由校看来、百姓应该相信他,而不是去盲从选择努尔哈赤。
对于这种思想,朱由检没有办法替皇兄更正,只能开口岔开话题道:
“这次检阅大军过后,臣弟请皇兄允许御马监在永平一带募兵九千,随后让他们前往沉阳。”
“嗯、反正到时候卫所也要裁撤,营兵留给弟弟,新卒调到沉阳也不错。”朱由校点了点头,又看向朱由检道:
“过两日就能看到弟弟所训练的兵马了,不知道弟弟可有自信?”
“哥哥拭目以待便是。”朱由检作揖回礼,看上去胸有成竹。
一时间朱由校也不禁好奇,自己弟弟到底把七卫一营的兵马训练成了什么模样。
不过他最后还是把这种想法藏在了心底,渐渐期待起了过两天的兵马检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