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先抵达的周王府、晋王府有十几名护卫守在门口。
与身着山文甲,十分精锐的上直相比,他们可以说寒酸的让人不忍直视。
不过这时、朱常洵也发现了一点不同。
尽管礼部的官员说,王府的坐落和位置都是随意的,但从靠近齐王府的六座王府牌匾来看,阶级一直存在。
赵王府、晋王府、楚王府、周王府、秦王府、福王府……
这六个王府,哪个不是一府抵他人几府的强藩?
六个强藩全部都堆在齐王府门口,偏偏齐王府还比其他王府高出三尺,尊卑等级就是傻子也看得出来。
“忍……”
一想到现在是在别人的地盘,朱常洵只能忍住了怒气,走下马车后,没有一点要理礼部官员的意思,直接就走向了福王府。
“诸位请勿见怪,父王近日水土不服,脾气有些暴躁古怪。”
见自己不省心的老父亲还在甩脸色,朱由菘只能连连向礼部官员告罪,而吴允中等人也懒得和朱常洵一般见识。
说白了、朱常洵众人和大明大部分京官都有仇,能给他们好脸色反倒是奇怪了。
“世子殿下舟车劳顿,今日便好好休息吧,万岁有旨意,诸王在京中随意走动,只不过还是别太叨扰百姓。”
吴允中很隐晦的提醒,所谓叨扰、也不过就是不要欺压百姓罢了。
上百藩王,素质参差不齐,要是谁在京城办事,还在看不得沙子的齐王眼皮子底下犯事,恐怕少不了挨一顿抽。
“多谢吴侍郎,就是不知道齐王何时返京?”朱由菘小心翼翼询问,而吴允中也回应道:
“今日一早,齐王府的人传消息,齐王殿下已经抵达真定府了,想来五日内便能抵达京城。”
“不过抵达后的当天最好是不要打扰齐王殿下,听闻齐王殿下舟车劳顿,路上感染风寒,需要静养。”
“待十日后诸王全部抵达,届时万岁会为上直和北军都督府庆功,同时于太庙献俘,已诸王都要前去观礼,祭拜太祖高皇帝。”
“多谢吴侍郎提醒。”朱由菘清楚了规矩,也回礼表示感谢,而吴允中见状则是回礼之后,带着礼部官员离开了百王城。
只是在他们走后,一些周藩、赵藩、晋藩……还有许许多多已经抵达京城的宗室子弟都走出了王府,看了一眼福王府门口的朱由菘。
朱由菘倒是懂得礼数,虽然也是个小胖子,但终归是王府嫡出,礼节上比大多宗室子弟好上太多。
他对着偷瞄他的其他宗室子弟作揖行礼,随后才起身走进了福王府内。
不得不说、尽管朱常洵和朱由校有仇,但是在明面的府邸营造上,朱由校并没有偷工减料,也没有使什么坏心眼。
朱常洵逛了一圈,整座府邸可以说无可挑剔,即便皇宫的工匠亲自出手,也难以设计和建造出那么精妙的建筑。
“父王、看样子我那皇兄对我们还算不错。”
离开了旁人,朱由菘也卸下了伪装,原本是值得感叹的事情,却在他的语气下,变得有些挖苦了起来。
“那两个小子不怀什么好心,尤其是朱由检那小子。”
朱常洵回应了一下朱由菘,心里也有些暗恨起了朱常洛。
说实在的,他恨得一直都是朱常洛和帮助朱常洛进行国本之争的文臣,对于朱由校和朱由检,尽管他嘴上经常挖苦,但毕竟不好意思和两个子侄辈的人计较。
从朱由检答应让他海外就藩之后,他对朱由检的看法就改变了许多,尤其是知道朱由检一直在推动海外就藩的事情后,他对朱由检更是有了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官。
这样的感官,想必不止是他,应该说是所有亲王、郡王都有的一种感官。
但凡知道朱由检上位和夺权的过程,哪怕是敌人也不得不感叹一句“好亲王”。
感叹之余、大部分人都觉得此时坐在龙椅上的那个皇帝十分命好。
朱常洵也是其中的一人,甚至有的时候他在想,如果朱由检和朱由菘互换一下,或许他朱常洵也可以效仿成祖文皇帝靖难了。
想到这里、朱常洵看了一眼有些肥胖的朱由菘,又想起了当初朱由检进入福王府的意气风发,不由微微皱眉。
“菘儿、这次来到顺天,除了下西洋和海外就藩的事情,你也要作为福藩的世子,和诸王世子一起前往燕山学习兵法韬略。”
“啊?我吗?”听到朱常洵的话,朱由菘诧异了瞬间,又表情难看道:
“父王、儿臣这样子,恐怕学不了什么……”
“混账!”听到朱由菘的丧气话,朱常洵当即呵斥了一声,随后恨铁不成钢道:
“你若是不学兵法韬略,那我福藩怎么在海外立足?!”
“这……儿臣领命。”朱由菘听到自家父王的训斥,只能硬着头皮答应了下来。
倒是不朱常洵,他自己不去学习兵法韬略,反而想让朱由菘学习,然后成为比肩朱由检一样的存在。
这倒是符合了传统家长“望子成龙”的行为,丝毫不想想“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
不过、朱由菘也不是第一个挨训斥的,实际上大部分强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