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得成德皱眉。 他行得正坐得端,也不怕魏忠贤看,所以直接作揖道: “五军都督府防备松懈,内阁想要查桉需要万岁批准,若是万岁不批准,这桉子再过几天就难办了。” “难办?”魏忠贤对成德的厌恶毫不掩饰,直接质问道: “成御史,你们吃着皇粮,拿着朝廷的俸禄,难不成就是一句“难办”,就能不办桉了吗?” “吾非此意,只是要查桉就得这几日,不然等过几天,桉子就查不清楚了。”成德只觉得魏忠贤在胡搅蛮缠。 “哼!到底是查不清楚还是不想查?”魏忠贤一想到自己差点成了蒙古人的刀下亡魂,就对嫌疑最大的燕山派喜欢不起来,冷声呵斥成德。 “好了,那就先等等吧……” 关键时刻,袁可立当起了和事老,而魏忠贤见状,冷哼一声便离去了。 无奈,顾秉谦只能让人给他们三人和随从官员安排了休息的地方,并且为了避嫌,他们三人都没有来往,只是除了处理公务外,其它时候都在等着朱由校的召见。 只是他们在等召见,朱由校却在看着北直隶的局势感觉心里发慌。 “什么都没发生……” 偏殿内,看着南镇抚司递上来的奏疏,朱由校只觉得十分古怪。 他和成德不一样,成德不了解朱由校的经过,朱由校也不了解成德的经过,他们双方都只能从自己获取的情报里来分析,而在朱由校看来,这次搞事情的就是燕山派和五军都督府。 然而,这事情搞成了这副德行,最后林丹汗只是在大定宫门口熘达了一圈,抢了一些银铜礼器,根本就没有对他朱由校形成威胁。 这么看来、这次的事情多少有些虎头蛇尾的。 “应该不是燕山派……” 朱由校分析着眼前的局势,因为他想不出自己没事,对于燕山派有什么好处。 如果林丹汗入寇真的和五军都督府和燕山派有关系,那别的不说,负责守卫外城的密云营兵马简单打开城门能做到吧? 只要大定宫城门打开,自己这个皇帝被林丹汗掳走的几率就成倍增加了。 只可惜密云营的兵马没有做这件事,反而积极守城,让林丹汗无功而返。 这么看来、五军都督府和燕山派都不是。 可如果不是他们,那开平府的兵马是谁在管?为什么三百多里的边塞石堡都没有放狼烟,而是直到一个混入了北镇抚司锦衣卫的石堡点燃狼烟,后续的石堡才纷纷点燃? 可以说,如果没有那个锦衣卫,那后续的石堡会不会放狼烟都成问题,到后面别的不说,至少多伦县是要沦陷的,而他这边估计也凶多吉少。 想到这里,朱由校抬头看向了跪在桌前的南镇抚司指挥佥事崔应元。 “北虏到底从哪个石堡的方向突入开平府?为什么沿途三百里都没有石堡点燃烽火台?” 朱由校看着南镇抚司的崔应元,尽管他知道这件事情应该归北镇抚司的李若琏去做,但他现在不是很信任李若琏。 “这件事情,下面的人还在查。” 面对皇帝的询问,崔应元小心翼翼回禀,并解释道: “北虏目前还在开平府境内没有撤离,南镇抚司的锦衣卫也不敢前往城外调查,只有等北虏撤军才能调查。” “不过,北军都督府那边,满都督听闻北虏入侵,当下也调集了朔方府的四营骑兵支援开平府。” “泰宁三府的兵马,除了拱卫大定宫的,其余二十二营兵马都向着多伦县支援,估计最迟十日就能将北虏驱逐。” 崔应元在汇报各方动静,但朱由校却十分不满。 十天的时间,就算有痕迹也被抹干净了,除非他直接出发那三百里上的二百多个石堡,把牵连的两千多人都给论罪流放。 这可能吗?根本不可能。 组织这件事情的人,根本不可能收买两百多个石堡,实际上他们只需要打点十一二个石堡就能让林丹汗畅通无阻的深入大明三百里。 其它石堡的明军,估计到现在都不知道北虏入寇,皇帝被围的事情。 一想到这里朱由校就有些来气,他恨不得立马让南镇抚司把这两千多人抓起来审讯,但他知道他不能。 不是因为他没有这个权力,而是他知道自家弟弟如果知道了自己这么做,肯定会发脾气,更何况…… 朱由校想到了五军都督府的态度,要知道这两百多个石堡牵连的时两千多卫国士卒。 这两千多卫国士卒,其中最少有九成的人没有参与这件事情,结果却因为别人做这件事情而被牵连拷打。 他们前一天或许还在帮大明抵抗北虏,结果第二天就被锦衣卫抓起来严刑拷打。 这事情要是真的发生了,让五军都督府和天下兵马怎么看他这个皇帝? 本来就对他有意见的五军都督府,主要是靠自家弟弟压着,以及下面士卒想着安稳才没行动。 如果他作为皇帝,为了自己的安全而把底层士卒牵连拷打,那士卒不会体量他,只会怨恨他。 这种怨恨积攒足够,到时候恐怕在一些有心人的扇动下,大军就会兵变了。 大明朝廷一遍宣传军人地位多高,另一边皇帝把军人当做牲畜随意打杀,这样的结果有多恶劣?看看蓟州戚家军被杀之后九边和南军态度就知道了。 尽管那件事是南北边军的矛盾,但事情爆发过后,底层士卒只会怪到朝廷和皇帝头上。 朱由校清楚自己面对的局势如何,这种情况下他再失去底层士卒的军心,那他这把椅子即便有自家弟弟帮忙扶着,却也很难坐下去了。 “底层的军心还在我这里,但文臣的心……” 朱由校想到了尾大不掉的燕山派官员,这个占据了官场七成以上官职的庞大团体,心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