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过多耕地,多堆化肥,开矿供暖等手段解决,可大旱却不行。 迁移……这是山西百姓唯一的活路。 大明可不可以赈灾?自然是可以的,但朱由检已经不再是那心里只有哥哥和百姓的朱由检了,他现在是大明的齐王。 赈灾一年可以,两年也可以,甚至三年、四年、五年都行,毕竟大明已经为山西、陕西二省赈灾了五年的时间,连续五年没有收取当地赋税了。 只是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 接下来还有十一年的时间,与其长痛,不如短痛。 山西的事情,朱由检可以掏迁移后的粮票,但他却不能掏赈灾的粮食。 这个思想工作,从去年开始,他就已经做好了。 朱慈烺的出生让朱由检心里多了一股迫切,他迫切的想要安排好所有事情,就藩齐国,结束这种兄弟间的疏远感,放松一下自己的精神。 大明让他太累了,不管他举起了多少次屠刀,似乎那些贪官污吏总共生长出来,永远杀不完。 朱元章好歹还舒坦了十几年,可他却已经杀了八年。 大明的根子已经败坏了,现在做的只能是续命,想要续命,他就得接受一些东西,妥协一些东西。 朱由检可以不这么累,比如他可以放任官员腐败贪污,那样他只需要维持庙堂上的平衡,就可以像他哥哥一样吃喝玩乐,但如果他能那样做,他就不是他了。 带着这份想法,朱由检来到了延庆州的火车站,下车后在骁骑卫的护送下上了火车。 两个时辰后,他回到了京城,并在之后回到了齐王府。 他传来了毕自严,按照在延庆州的政策向毕自严下达,这让毕自严不敢置信的抬头与他对视。 “殿下……这么做,您知道有多少百姓要背井离乡吗?” 毕自严童孔震颤,胡须发抖,消瘦的身体足以体现他这些天的劳累。 对于他的质问,朱由检也只能不忍叹气一口: “这次的大旱,不会那么容易就结束,景会先生若是信得过我,就请这样办吧。” 日渐黄昏,斜阳从窗口照入宫殿内,笼罩在朱由检身上,显得他的四周有些昏暗,仅有他身边那方寸之地较为光亮。 毕自严忍不住上前一步,这才发现朱由检鬓边已经生出几丝白发。 他累,朱由检又何尝不是。 论爱民,朱由检又何曾输过任何人。 爱民如此的他都只能说出这种话,事情的真伪,由不得毕自严不信。 面对此情此景,毕自严只觉得心力交瘁,他颤颤巍巍的抬起双手作揖,躬下身子:“下官……遵命。” 话音落下,毕自严似乎又老了几岁,转身步履蹒跚的走出了宫殿。 他带着几丝愁苦回了户部,心情沉重的下令。 这样的政令,自然也在下发的同时被人质疑,尤其是那些视毕自严为榜样的官员。 “景会先生,这样做,是逼着数百万百姓背井离乡啊!” 他们和毕自严说出一样的话,只是面对他们,毕自严没有说是齐王下的令,而是脱下了乌纱帽。 他脱下了乌纱帽,额头满是细汗的同时,那过度操劳而导致的脸颊凹陷也让人有些不忍。 “此次大旱,恐怕又是天启七年的山陕之旱……” “迁移对百姓们来说……是好事。” “这……”一些官员不敢相信这种话居然从毕自严口中说出,但他们听后也不免犹豫了起来。 如果这次的旱情真的是当年的山陕之旱,那迁移百姓确实是最见成效的办法。 自天启七年以来,山西和陕西爆发的旱情已经持续了六年的时间。 陕西迁出百姓四百余万,而山西三百余万。 眼下,陕西虽然同样遭遇大旱,但由于人口只有不到四百万,并且分散在关中、汉中、河套等三个不缺水的平原地区,因此大旱对他们造成的影响十分有限。 毕竟再厉害的大旱,也不可能造成黄河、渭河、径河、汉水断流。 如果真的有那么严重的大旱,那北方恐怕已经十室九空了。 相比陕西的出色移民,山西就逊色了不少。 由于背靠北直隶、河南,山西的粮价始终要低陕西一头,这也就导致了在常平仓的平抑过程中,山西百姓始终有个奔头,那就是总归能吃饱饭。 这也就导致了山西百姓在过去的六年时间里,只不过往外迁出了二百余万人。 这些人迁移之后,皇店会以粮票来回购他们的田地,然后分发给其它百姓耕种。 这样的政策导致了今日的恶果,谁都指望着别人迁移,自己不想迁。 因为谁都知道,如果有人迁移,自己就能分到官田,所以谁都在赌其它人会先迁移。 拖不住的人先迁走了,拖得住的也分到了田,这就导致了恶性循环,越来越多的人不愿迁移。 到了最后,大明就得负责山西这近八百万百姓的口粮,而今岁陕西大面积绝收的情况下,大明最少得拿出两三千万石米麦,才能让他们活下来。 两三千万石米麦不算多,大明自然能拿出来。 只是拿一年和年年拿的区别太大了,如果真的确定旱情会持续下去,那么逼着山西百姓走,不仅是为他们好,也是为大明好。 想到了这里,一些官员面面相觑。 他们不知道毕自严从哪里听来的消息,但自从大明将钦天监单独划成一个衙门,并且专门研究天象和地理后,钦天监预测是否下雨确实很准。 为此,他们只能以为毕自严是从钦天监得来的消息。 因此再三犹豫后,众多官员只能拱手作揖,表示应下后转身离去。 望着他们离去办事的背影,毕自严靠在椅子上,略有疲惫的假寐了起来。 之后送各地奏疏和文册的官员见状不敢打扰,因为他们都知道,自从年